沈憐到底還是拗不過沈慈,一隻手被緊緊地攥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手雖是牽起來了,可沈憐卻仿若秤砣一般,半步都不肯挪上一挪。也不知是使了多大的力氣,沒控製好力道的沈慈反而被身下的門檻絆了一腳,眼見著就要栽倒在地。
幸虧有賀長情及時撈了一把,才沒讓人摔下去:“仔細著腳下。”
直到此時,賀長情也看出來了,這姐妹二人的關係可不僅僅是簡單的不和,分明是鬨起了彆扭生了齟齬。沈慈還好,可沈憐便是當著外人的麵,都恨不得把“離我遠點”這四個大字寫到臉上。
隻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們一行三人踏入這座宅院後的行徑從一開始便是直奔沈慈的屋子而來,再之後發生的便隻有那一件事情了。
沈憐忽然的改變,是在她目睹了沈慈和聖上情難自禁的歡好之後。也就是說,沈憐極有可能和沈慈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小閣主?”沈慈見賀長情攥著自己的腕子久久不肯鬆手,不禁輕輕掙紮起來。
“啊,抱歉。”就在賀長情收回手的刹那,一個早早被她忘卻的疑點重又浮現起來,因為就在沈慈的手腕上,那個傷疤,再一次地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沈慈和沈憐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就在她們身體的同一處位置甚至都有一個那麼相像的疤痕,這絕不是什麼巧合。但看二女的神情各有各的古怪,賀長情便是想順著這疑點問下去,也明白今夜絕不是合適的時機。
“沈二姑娘,我們在外麵等你。”
留下這句話後,賀長情便帶著祝允去到了東麵廂房的方向。如果她沒猜錯,徐柔兒多半還在裝睡。
其實,徐柔兒還是挺聰慧的一姑娘,明白審時度勢,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若她是徐柔兒,麵對這樣為難的事情,估計也隻能裝作渾然不知。
咣咣幾下敲門聲乍響,將屋內縮在角落裡的徐柔兒給嚇了個半死,她顫著聲音道:“睡,睡著了。”
賀長情失笑,方才還在心中誇過她一番,沒想到這麼快就不靈了。人都睡著了,還能回話嗎?
“是我,賀長情。你真睡了啊?”
“主上!”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徐柔兒就光著腳咚咚幾步跑來,拉開房門後一把將賀長情抱在了懷裡,“您可算來了。”
天知道,今夜的徐柔兒有多煎熬,醒是不敢醒的,可睡又睡不著,她在榻上數了約莫有幾千幾萬個數,每回都是莫名其妙斷在中間又得從頭來過。還以為就要這樣閉著眼假寐到天明,卻不想主上突然來救她於水火了。
賀長情替她整著額前的碎發,安撫道:“你很機智,若是還有下次,你就隻管在屋裡老實呆著便是。不過你也不必過於憂心,聖上已經下令,隻要我們儘快查出原委,沈姑娘自然也就回宮了。”
徐柔兒在見到賀長情後就心安了許多,被自家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後背,居然也就這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賀長情替人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