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是那些歪心思的人錯看了她和祝允。而是這世道大多對女子苛刻,隻要看著她們與哪個男人走得稍近一些,無所謂青紅皂白,便會立馬編排出一連串甚囂塵上的情節。
“清清。”
秦知行的眼底亮了一亮,他就知道,這麼大的場合鬨起來,賀長情也一定覺得是丟人的。隻是他還沒能撣撣衣裳上沾染著的塵土,就見賀長情的視線從他們這邊移開,口中淡淡吐出幾個字來:“打得好,繼續。”
“得令。”而後,左清清竟是將他的衣襟拎起,又照著打了幾拳。
這邊秦知行挨了幾拳過後,他那些站在一旁的隨從似乎才從這種錯愕中回過神來,一堆人上前硬是將二人給拉了開來。
也是此時,眾人差不多全都落座,鑒寶會如期舉行:“感謝諸位的捧場,趙某有幸受到了國公爺的青睞,這才收了這些寶物。不過我人在京都,吃住都在穆國公府,也沒有什麼用得到銀子的地方。最近聽說老家青州的災禍得以稍緩,趙某不才,卻也想為鄉親父老做些什麼。今日宴會所得,趙某將悉數送至青州百姓的手上。”
都說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如今趙明棠精心捯飭過一番後,彆說,站在這樣的環境裡,還真有點那功成名就的意思。
不過在京都要想有一席之地,單單是做表麵功夫可不行,很快便有人對趙明棠此前放出的消息提出了質疑。
“敢問,你口中說的那幅夜宴圖何在啊?我們大家夥可都是衝著傅雲鶴的墨寶來的,該不是沒有吧?”
傅老爺子書畫都是一絕,隻是正如他當世大儒的名頭一般,親自揮就的名篇名句是多,可流傳下來的畫作卻是屈指可數。
當年一幅仙鶴獻壽圖驚豔寰宇,這麼多年過去了,許多人也都再未曾見過傅雲鶴的其他畫作,是以在座眾人很難相信會有真跡就這樣橫空出世。
再者言之,便是穆國公當真有這等私藏,會大大方方地給一個府上新來沒多久的幕僚嗎?
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能。他們今日來此,便也是衝著這偌大的噱頭來的。無論如何,一定要探探虛實再說。
“諸位請看。”隨著趙明棠步調的移動,他身後的紅綢也被人一把拽下,而那萬眾期待的夜宴圖便這樣展露了真容。
隻見花燭高燃的宴會之上一片觥籌交錯,在場眾人皆神態各異。宴席之上滿麵笑容的賓客們明明隻是畫者筆下不可動的死物,卻有種令人身臨其境的魔力,仿佛那歡聲笑語就響在耳側;起舞的舞女們身著輕盈的華服,足尖點地,下一刻更是要衝破畫紙一般。
更為精妙的是,就在推杯換盞的飲酒者裡,有位坐在角落裡的年輕公子,他斜著一雙醉眼,眉目間流轉著的歡顏頗具感染力,仿佛與他談笑風生的人便是畫卷之外的觀畫者。
此畫一出,當即聽取哇聲一片,四座都跟燒開的水一般沸騰了。
如此畫技,縱使不是傅雲鶴的真跡又能如何?能有幸目睹一番,便已是不虛此行了。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