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她要挑撥蘇杭蘇楠兩兄弟和林治歲的關係,而是她向來眼裡揉不得沙子。這個林治歲,最近不安分的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
豈料,賀長情這邊都擺出自己願退一步的態度了,那兩兄弟卻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般地隻說是他們自己的錯。
危難之際也依舊不肯道出他們同林治歲的關係,倒也是兩條漢子。不過她這裡廟小,實在是容不下這樣的兩尊大佛。
“小白,把他們的東西收收,送人離開。”眼不見為淨,賀長情乾脆閉了閉眼,“我困了,完事之後無需回稟。”
左清清和沈從白得了令後便一左一右架起了蘇杭蘇楠,幾個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儘頭,這處庭院又變得空空蕩蕩起來。
哦不,除她之外,幾步開外的地方還站著一個會喘氣的人兒。
賀長情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分給祝允,隻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主上……”祝允欲要再跟,卻被賀長情忽然甩上的兩扇門板給攔了下來,他一時沒刹住步子,挺翹的鼻子被撞個正著兒,頓時疼得他淌出了幾滴淚珠。
回屋後的賀長情儘管還在生氣,但許是親眼確認了祝允的安然無恙,整個人心中一空,很快便沉入了夢鄉當中。
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
她甚至都不知道屋外的祝允是什麼時候離去的,隻知道再一睜眼便已是天光大亮,晨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時還有點刺眼。
賀長情將手臂搭在眼前,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從榻上起身,簡單拾掇了一下自己。
豈料,門一開,外麵坐著的人便朝她抬起了一雙濕漉漉的眼眸。那神情,看上去可把他給委屈壞了:“主上。”
祝允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明明沾染了一夜的寒涼濕氣,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無精打采的,但當祝允看到她時卻還是眼前一亮。他該不會一直沒有回去,就在門口這樣守了一晚上吧?
不過苦肉計對她是沒有用的,賀長情不理不睬,直接邁步越過了祝允。
祝允原本也不敢妄想在他犯了這樣的大錯後,賀長情可以這麼快地消氣。
隻是沒想到之後一連幾天都是這樣,主人對他的態度冷漠非常,簡直就像看不到他這個人一樣。
但若隻是這樣,讓他永遠做她的跟屁蟲,不要趕他離開,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隻是主人和鳴箏閣裡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說笑幾句,甚至就連林治歲都可以得到她的笑臉相待。
唯獨,隻有在看到自己時,主人方才還晴空萬裡的臉上就會瞬間冰凍三尺。
這種感覺可太折磨人了,就好比有人拿小刀一塊一塊剜著他的血肉,又好像是把他的整個人都扔到了油鍋裡反反複複地煎。
原來,這種心痛的感覺,並不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