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的門道和彎彎繞繞太多,鬆江真懶得細說。
不過……
他當然不是真的要讓這兩人安心的意思。
鬆江真細心打量對方的神情,很滿意地從兩人的臉上都發現了他想要的情緒。
這兩人今天麵對的是日本青少年最強、唯一掌握了“同調”的菊丸英二和大石秀一郎,而且是混雙打男雙。
雖然6:1這個比分的確慘烈,但是並非不能接受。
按照今天兩人表現出來的水平,即使配合有問題,靠著實力碾壓強行出線是沒問題的。
不過,作為網協的負責人,鬆江真並不滿足於此。
他輕飄飄地繼續加柴:“隻是你們可能要背上走後門的名號,但是隻要能有機會參與這樣的國際賽事,也沒什麼好介意的吧?”
……
拳頭硬得不行了。
“不用。”越前龍馬冷冷地回,夏夏偏頭看他,隻見他一臉隱忍的倔強和不服,“我和前輩一定會出線的。”
“是嗎?”回答他的,是鬆江真一副不信任的口吻。
見越前龍馬就差立刻衝出去訓練了,鬆江真才歎了口氣,狀似無奈道:“那麼,在進一步修正你們的雙打問題之前,越前君,空山桑,你們玩一下真心話吧。對彼此有足夠的了解,才能更好地配合,不是嗎?”
……
於是,夏夏莫名其妙和越前龍馬有了二人空間。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還是越前龍馬果斷地先開口:“你先我先?”
“……我吧。”夏夏糾結。
越前龍馬沒有和她搶。
夏夏猶豫地坐在了越前龍馬的對麵,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要內斂一點的,她和淡定的越前龍馬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平心而論,與越前龍馬平靜的目光對上時,夏夏想,和越前龍馬相處起來並不像她想的那麼難受,除了容易被挑釁以及不服輸外,越前龍馬的攻擊性並不強,很好交流。
夏夏問:“你討厭我嗎?”
夏夏看到對麵的越前龍馬的眉峰不易察覺地往上挑了挑。
越前龍馬的長相是極具進攻性的銳利,英姿颯爽,還帶著獨屬於少年的意氣風發;此時他微微上挑的眉毛,給他帶了些屬於男性的壓迫感。
他並不意外她的問題,聲線毫無波瀾地答:“討厭算不上,隻是有點不爽前輩的態度。這個問題該我反問前輩你吧,前輩,你是不是討厭我?”
“……是有點,但是,”夏夏見越前龍馬的眼睛稍微眯起來了些,立刻解釋,“不是厭惡的那種不喜歡,是,就是那種……”夏夏努力地從自己的大腦裡提取出適合形容的詞語來:“就是那種可能性格不太合的、傾向於不要過多接觸的那種不喜歡。”
“Mada Mada Dane.”越前龍馬打斷了夏夏的解釋。
確認對方並沒有生氣後,夏夏鬆了口氣。
她繼續問:“你覺得今天的比賽,我們誰的責任比較大?”
“各50%;前輩為什麼想出線?”
“為了獎金。你呢?”
“因為不想輸。”
“……我們今天才輸完。”
越前龍馬:“……”
夏夏:“……”
……
兩人就這樣互相提問著,並且在網協的要求下,達成了以下幾點共識:
1、每天的訓練將全部合並到一起,就算部分訓練不適合男女同時進行,也應該在同一個場地
2、每天無論是麵對麵還是通過短信,至少需要溝通幾句,不用多,十句左右
3、每天必須打一場雙打或者兩人對戰的單打,並且在比賽結束後交流溝通一下情況
兩人的房間也被安排在了一起——對於種子選手,網協提供了單人單間,而非種子選手隻能住在集體宿舍。
對於這樣的區彆對待,其他人沒有意見:一共就前8位種子選手才能有的待遇,人家厲害,得到特殊安排是人家應該的,各行各業不都是這樣嗎?
隻是從單獨為越前龍馬和夏夏調整房間這件事,眾人更進一步地知道網協到底有多麼看重這一對混雙組合了。
.
一周後,夏夏和越前龍馬再一次地來到了會議廳,這一次,不僅僅是網協負責人鬆江真,教練團也齊齊落座,開始給他們講解上次比賽時的問題。
……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夏夏往越前龍馬身後蹭了蹭,想遮住自己的臉。
越前龍馬嗤笑了一聲。
進入第三局起,越前龍馬和夏夏就沒有心情去想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