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除記憶導致記憶缺失這種事情很少見,但不是沒有。”醫生對他們說,“之前我就曾經治療過一位Omega,是因為任務過程中操作不當導致的失憶,他完全忘記了他的家人,但是在伴侶Alpha的不懈幫助之下,他還是想起來了一切。”
“怎麼做到的?”陸宴行問道。
醫生卻說:“具體來說的話……我也不知道。誠實點講,在他回想起整個記憶的過程中,醫學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我隻是看著他們每天都生活在一起,Alpha用儘身邊的一切幫助他找回記憶。刪除記憶的作用太乾淨了,整個過程困難的就像是培養一個無根之果。但好在最後萬幸的是,那顆種子發芽了。”
“你們既然是夫妻,有良好的感情基礎,如果可以的話,試一試吧。”
應鸞還沒來及的繼續詢問,醫生就用淡漠的機械音繼續說道:“必要的話,規律的夫妻生活對找回記憶也有幫助。雖然目前沒有研究表情夫妻生活的頻率增加能否增加記憶找回的成功率,但既然沒什麼損失,總值得一試。”
應鸞的臉色突然漲紅。
陸宴行卻沒有絲毫的尷尬,依舊是笑吟吟的樣子,點了點頭:“我們會的。”
又詢問了一些醫囑後,兩個人休整了一番,一致決定回到家中養傷。
在帝國,婚姻法規定已婚夫妻必須住在一起,如果兩個人是異地辦公,帝國還會主動幫助其中一方進行工作調任。這樣有利於夫妻之間培養感情,更加符合帝國一直所倡導的“家”的概念。
在驅車前往那裡之前,應鸞對陸宴行口中的“家”很緊張,據她所知,陸宴行是帝國第一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父親是帝國開國的世襲貴族,雖然他隻是第二爵位繼承人,但是還是在帝國內享有很高的聲譽。
應鸞住院的時候在光腦上搜索他的名字,跳出來的第一個詞彙是:“帝國的卡達普爾”。
她在查閱了一下這個詞,一種非常名貴且古老的花朵,傳聞中生長在高山之上,隻在午夜綻放並且會在日出之前凋零,花開時香氣清淡優雅,但是卻讓人不敢接近觸碰。
應鸞想起自己在車間裡鑽來鑽去滿身機油的樣子,覺得自己能和他成為夫妻,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等到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歡迎回來。”陸宴行推開門,示意她走進來。
出乎應鸞的預料,家中的裝潢並不昂貴,反而透露出幾分樸素的單調,蓬鬆柔軟的沙發搭配棕色的窗簾,即便是一段時間沒人居住,這裡依舊窗明幾淨,一絲灰塵也沒有。窗台上擺放著各種植物盆栽,還有她從各個小行星搜集過來的怪異石頭,雜亂無章地堆在一起,在屋外路燈的照映下,淩亂但是十分溫馨。
陸宴行看著她有些驚訝的樣子,笑了笑:“覺得很眼熟嗎?這些家具飾品都是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你親手準備的,你曾經說過自己的家裡還是要配上自己買的東西,這樣才有家的感覺。”
應鸞在屋內轉了一圈,這完全符合她理想中家的樣子,甚至她可以清晰地回憶起自己童年時在圖畫冊中畫的那樣,餐桌上鋪著太陽花圖案的棉布,坐墊是她最愛的卡通小熊,臥室中間最好擺著一個碩大的結婚照,兩個人在相框中親密的擁吻。
她嘴裡忍不住小聲喃喃道:“天呐,我一定很愛你。”才會將插畫中的樣子一比一複刻。
陸宴行聽到了她的話,垂下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應鸞推開臥室,裡麵是一樣土氣風格的布置,床頭還放著幾個玩偶,是她喜愛的“前藍星時代”風格。她的工具箱被大搖大擺地扔在書櫃旁,十分不客氣地占據了一大個角落,整個臥室都透露出她的歸屬,有關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