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鸞移開手臂,看著他。
他略長的銀發垂下來,遮住了光線,以至於現在整個麵容都陷入在了陰影之中,完全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他沉默了很久,才問:“誰告訴你的?”
應鸞笑了,非常無奈地笑了:“誰告訴我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在騙我。陸宴行,你明明可以誠實地告訴我,這個傷疤是你自己弄的,是你還在上學的時候就和彆人進行一些暗中交易,所付出的代價——”
他打斷她的話:“你今天見到陸逸瑾了,對嗎?”
“沒有。”應鸞覺得這件事不能將他供出來。
“除了他還能有誰呢?你這麼保護他,真讓我嫉妒。”陸宴行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他,沒有彆人。”
甄玉明明跟他說陸逸瑾已經安分了,怎麼現在又來騷擾應鸞?
看來活著的人就沒有老實的,隻有死人最老實。
應鸞感覺他手上的動作加快了,於是咬著牙,儘量讓語氣平穩:“你可以把這件事跟我講清楚。”
“……”
回應她的隻有沉默。
“住手!陸——住手……”應鸞弓起身子,“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虛無:“應鸞想聽什麼?”
“我需要你的……解釋……”
陸宴行依舊沒有回答,隻是發出一串令人心顫的笑聲。
他這種人,即使笑起來聲音也是好聽的。
“我該怎麼說呢?我可以跟你說,因為我上學的時候,他嫉妒我的存在,所以一直派人來欺負我嗎?我沒有辦法,所以隻好找人來保護我,沒想到這些人險些讓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煩,隻好自己給自己捅了一刀,這才擺脫這些難纏的人?”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應鸞看著他。
“我並不是完美的人,尤其是以前,我又軟弱,又無知,這樣的我讓你看到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愛我嗎?”
他彎下腰來,吮吸著她的嘴唇,仿佛要將她所有的空氣都吸走一樣,看著她喘不上來氣的樣子,又微微分開,讓她得以有片刻的呼吸,而後又俯下身來,與她纏綿地親吻著。
應鸞在呼吸的空隙中,得到了一點細微的空隙,立刻對他說:“把手拿出去!”
“可是應鸞明明……”他金色的眼瞳睜得很大,眼底的欲望和坦誠不加掩飾。
“明明很熱,又很軟……”
他說:“嘴上和身體上說的不一樣,我是不是能認為,應鸞也在騙我呢?”
她太熱了,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看著他顛倒是非。
或許也不完全算是顛倒是非……
“既然說不出來,那我來繼續說吧。”陸宴行說。
“那個時候我幾乎每天都在被欺負,又痛苦,又迷茫,唯一的念頭就是和陸逸瑾同歸於儘。但是好巧不巧,他又分化成為了一個Alpha。而我呢,營養不良,發育也慢,分化期遲遲沒有到來,以我的能力,根本打不過他。”
“那段時間對我來說真的十分陰暗,甚至擺脫了那些混混之後,我的傷口反複發炎在醫院裡住了好久的院。當時很多醫生都說我這條胳膊可能就廢掉了,我特彆不甘心,想著就這樣死掉算了,如果真的變成一個殘廢,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這道傷口上,現在還能看到許多細小的疤痕,都是我當時自己劃的。”
他的胳膊伸到應鸞眼前,她抬頭看了一眼,上麵有許多細小的紋路,應該是他當時自己劃的,不過這些傷口都十分小,藏在刀疤之下,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她張了張嘴:“我……”
“抑鬱,弱小,還有自我了斷的傾向,那些是我自己都不願意觸碰回憶,所以我也不想講給你聽。”
他繼續親吻著她,嘴唇貼在她的肌膚之上,虔誠地如同朝拜一般。
“但是如果你願意了解我的痛苦,我可以講給你聽,這些不是謊言,隻是我永遠想在你麵前呈現出最好的一麵……”陸宴行身體微微前傾,額頭輕觸著她,好像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