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鸞盯著麵前的篝火,溫暖的火光烤得她暖洋洋的,她感覺眼皮越來越重,頭也不住地向下點。
在她半睡半醒的前一刻,她驚醒了。
四周已經是鴉雀無聲,所有人仿佛都陷入了一種詭異而又安靜的睡眠,陸宴行倒在她的旁邊,看起來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應鸞站起身來,觀察著營地周圍,現在好似一絲月光也沒有,樹叢掩映,漆黑一片,遠處已經完全融成了一片沒有邊際的黑色。
她突然心如鼓擂,薄荷味的涼意在她的舌尖劃開,而她抬起頭看,天邊的月亮已經不知道何時變成了彩月。
月亮猶如年輪一樣,扭曲,閃動,讓她目眩神迷。
而後她驚奇地發現,溪水正在倒流。
“陸宴行!陸宴行!”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要搖醒離她最近的陸宴行。
但是陸宴行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無論她怎麼喊叫都一動不動。
應鸞沒有其他辦法,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要專注於現實的東西,不要被“心理暗示”所迷惑。
而後她看著溪水,用手撥弄了一下。果然,溪水的流動還是正常的,隻不過在她眼裡,溪水正在倒流而已。
就和綺真無緣無故的腿痛一樣,一旦雨天和腿疼形成了某種心理聯結,那她的腿就會在雨天疼痛,並且完全查不清楚誘因。
想到這裡,她安定了不少。
但問題是,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在完全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對這麼多人都造成影響?
既然叫不醒陸宴行,她就嘗試喊了喊基地裡的其他人,他們也都喚醒不過來。
而且她發現了一個悲慘的事實,就是很多Alpha和Omega的身體都開始發熱。
在現代社會,發熱要麼是發燒的表現,要麼是進入潮熱期的前兆,不論哪個可能,在現在這個環境下都非常棘手。
應鸞也顧不得性彆大防,在好幾個人腺體上都摸了一把,果然是提前進入潮熱期了。
好消息是不用擔心燒壞了腦子,潮熱期比發燒難捱,但是挺過去也不至於死掉,壞消息是這裡可能要進入大混亂狀態了。
她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用繩索綁住了他們的手,防止他們醒過來會對其他人下手。
等她忙完一切,她看著地上唯一一個沒有潮熱期的Alpha——陸宴行。
陸宴行是Alpha,這是整個學院人人儘皆知的,但是此刻他的體溫卻務必正常,穩定得和個Beta一樣。
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他喚醒,這樣一個各方麵身體機能都很優秀,且沒有潮熱期的Alpha,是最適合照顧這裡的人。
於是她在他的身上狠狠踹了一腳:“陸宴行,陸宴行!”
又怕他清醒不過來,她又用手沾了水,拍在他的臉上:“快醒醒。”
見她醒不過來,她又補了一腳。
在她的一番折磨之後,陸宴行才慢慢清醒過來。
他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牙:“是你?”
“專心地看著我,不要想彆的。”應鸞扶起他的身體,半蹲在他麵前,“你看著我的眼睛。”
陸宴行的眼神半眯著,仿佛陷入了什麼迷茫之中,過了許久,才微微睜開,淺金色的眼睛透露出一點笑意:“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