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禦史:“唔——”
他雙眼不離她的發絲滴下的水珠。
他不自覺皺了皺眉。
華裳笑了笑,故意搖了搖頭,甩的水珠到處迸濺。
楚禦史連忙抓住身旁的一個東西,兜頭罩住了華裳。
華裳摸了摸發現那竟然是一件披風。
他探出手指,隔著披風放在了她的腦袋上。
華裳悶聲道:“不欺負你們這些文弱書生而已,你要是我手底下的士兵,我早揍你八百回了。”
楚禦史低聲道:“冠軍侯若是我的學生,我也早讓侯爺罰抄經書了。”
“你想做什麼?該不會是給我扣麻袋,揍我一頓吧?”
楚禦史一本正經道:“嗯。”
“喂喂……”華裳想要掙紮,卻發覺他動作輕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用那件價值不菲的披風替她將頭發上的水珠一點點吸乾。
楚江仙揭開披風,低聲道:“冠軍侯該多注意一些。”
“注意什麼,我又不會生病。”她話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楚江仙一臉嫌棄地躲了躲,嘴上卻道:“是人都會生病,冠軍侯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會冷,會痛,會生病。”
華裳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起來:“你這人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楚江仙撚了撚手指上殘留的水珠,淡淡道:“我這人特沒意思。”
他這副一本正經抱怨的樣子,反倒讓華裳笑彎了眼睛。
“恰好我有意思的很,以後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兒,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啊?”
楚江仙坐正了身子,抬眼問:“什麼事情?”
華裳望著棚頂,一項項數著:“打獵啊,賽馬啊,比武啊……”
楚江仙重新縮回原來的角落,懨懨道:“敬謝不敏。”
華裳:“哦,那你覺得什麼有意思?”
楚江仙的眼睛亮了些,他緩緩道:“彈琴,下棋,喝茶,賞花……冠軍侯能陪某一起嗎?”
華裳整個人癱軟在毯子上:“可饒了我吧,我寧願上戰場。”
楚江仙抿了抿唇。
華裳眼神一閃,突然扭頭問:“是我錯覺嗎?我為什麼覺得……你好像在勾搭我。”
“勾搭?”他蹙眉。
“那調戲?撩騷?”
楚江仙並緊雙腿,轉過身子道:“冠軍侯多慮了。”
“哦。”
華裳掀開車簾看了看:“你這是要送我回府?”
“冠軍侯不回?”
“有些事情,你先送我去皇宮。”
楚江仙雖然好奇華裳的事由,卻還是緊守本分,沒有追問。
到了宮城外,華裳朝楚江仙告了個彆,就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下去。
楚江仙原本想要拿傘的手僵在了座位上。
抱琴好奇地探頭看了看:“郎君,這披風怎麼濕了?一定是冠軍侯弄的。哎呀,都濕成這樣了,您就彆抱在懷裡了。”
楚江仙慢了半拍低下頭,這才注意到一直被自己抱在懷裡的披風。
抱琴見自家郎君飛速地將懷裡的披風扔到一旁,活像抱得不是披風,而是點燃爆竹一樣,而他自己則睜著眼睛愣愣地呆坐一會兒,搖了搖頭,又笑了起來。
真是邪了門兒!郎君怎麼越來越古怪了。
華裳被太監引進宮殿,等站在了赤紅色的地毯上,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狼狽,從她身上滴落下來的水珠不一會兒便洇透了地毯,加深了顏色。
狼狽就狼狽,就當她是狼,聖人是狽了。
華裳撓了撓潮濕的頭發,一臉坦蕩。
不久,明黃的帳子後傳來腳步聲。
她立刻老老實實下跪。
“免禮。”帶著輕喘的男聲傳來。
隻是做做樣子的華裳立刻站好。
“何事?”
聖人的聲音有氣無力,好像身體並不大好的樣子。
華裳長話短說:“微臣去隠山寺的路上遇到了一夥黑衣人正在圍殺一名女子,微臣救了那名女子,也從領頭的黑衣人身上偷……呃,拿來了一樣東西。”
她掏出了那枚狼牙吊墜。
明黃的帳子被掀開一角,一個低眉順眼的太監恭恭敬敬接過,又重新鑽回帳子裡。
裡麵的人似乎在仔細打量這物件,良久都沒有聲音傳來。
華裳知道這件事乾係重大,便耐著性子等著。
過了好久,聖人才重新出聲,隻是問題奇怪的很——
“你去了隠山寺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華裳:我是狼,聖人是狽,呃,狼狽相~奸嗎?
聖人:求求你好好讀書吧,那明明是狼狽為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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