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笑了。
她不去調~教這些紈絝子弟,沒想到紈絝子弟倒是早上門來了。
“行啊。”她懶洋洋地扭了扭脖子。
你偏要給我送錢,我還能攔著不成嗎?
李嵐瞪著貓眼道:“就在此處比試,你若是輸了就把小叔叔放了,再去跟夢曇道歉!”
“放了?”華裳將手肘抵在李嫻的肩膀上,笑眯眯道:“怎麼說的就好像我是當街強搶郎君的土匪似的。”
“哎,阿嫻,是我強搶你的嗎?”
李嫻乖巧地搖頭:“不是,是我自願的。”
李嵐的臉頰氣得鼓鼓的,渾身儘是少年人的意氣。
華裳捂嘴笑道:“聽到了沒有,那你還要跟我打嗎?”
李嵐惡狠狠地瞪著她:“打。”
“好!”華裳為他的勇氣鼓掌。
“我讓你三招,可彆讓人說我以大欺小。”
李嵐兩腿張開,擺好架勢。
“來吧。”
華裳摸了摸菊花刀的刀鞘,笑眯眯道:“彆急啊,咱們先說好彩頭。”
李嵐的貓眼瞪得溜圓:“你要什麼!”
“我要……”華裳蜜色的手指抵在下巴處,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嘲意,“……你啊。”
他的貓眼大睜,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
鬨市裡看熱鬨的民眾一陣叫好,替華裳鼓掌歡呼。
大周正處盛世,民風開放,長安街頭也有不少鮮衣怒馬、仗劍而行的錦衣郎君,遊俠、遊仙也是這幫有錢有閒的郎君們追逐的新風尚,他們會在酒館裡為自己喜愛的胡姬打鬥,也會在街上為心愛的佳人對戰,甚至會為了昆侖奴的彩頭好勇鬥狠。
可這些通通比不上今日這場比試精彩,長安無數流言蜚語的中心人物、大周的戰神華裳居然當著自己新寵的麵,調戲另一個小郎君,而且,小郎君還是新寵的堂侄,向華裳邀戰也是為了自己的堂叔。
愛恨情仇,叔侄情人,每一個都是戳中人心的爆點!
坊間賣唱的娘子、酒館跳舞的胡姬全都湧了出來,色彩斑斕的裙角挨挨擠擠,鮮豔明媚的美人競相朝華裳鼓勁兒。
雜耍的讓開道路,買賣的掃乾淨場地,酒館的老板端著兩碗酒敬給華裳和李嵐,兩人喝罷酒,摔了碗,各自站在一側,對視。
兩人間,酒香肆意,胭脂香彌漫,當真是——
長安年少爭風流,風不風流少年遊,一劍一花一杯酒,盛世隻向人間求。
李嵐因為華裳狂妄的言辭,臉頰上依舊掛著薄怒,他揚劍起手,率先朝華裳攻了過去。
華裳左躲,口中道:“第一劍。”
李嵐立刻改刺為橫掃,華裳仰頭,再次躲過。
“第二劍。”
李嵐加緊攻勢,一瞬之間竟然連出上中下三劍,將那個黑衣女人籠罩在密不透風的白色劍影之下。
這是他最驕傲的一劍,任誰也彆想躲過。
李嵐繃緊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然而,就在他眨眼的一瞬,眼前人就不見了蹤影,接著,他握劍的手被人大力捏住了。
他奮力掙紮,卻像是被千斤石壓住一般,怎麼樣也無法掙脫。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蜜色的手帶著他的劍抵上了他自己的脖子。
不,不行!
李嵐猛地後退,卻一頭撞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裡,明明如此柔軟,卻在他的大力撞擊下一動也不動。
鋒利冰冷地貼上了他的脖頸,他背脊冰涼,心沉了下去。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響起:“認輸了嗎?”
李嵐抿緊唇,可認輸的話怎麼也吐不出。
華裳歪歪頭:“敢做不敢當嗎?”
李嵐的臉憋得通紅:“誰說我……”
話音未落,華裳突然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捏著他的手,帶著他朝著一個方向猛劈一劍,將一隻突如其來的暗箭劈成兩半。
被劈成兩半的暗箭從兩人的臉側劃出,釘在了地麵上。
李嫻沒有等華裳吩咐就立刻朝著暗箭襲來的方向追了過去。
華裳鬆開手,拍了拍李嵐的後背,溫聲道:“彆怕,衝著我來的。”
李嵐捏緊劍柄,吼道:“我沒怕!”
華裳莞爾一笑:“那就好,我們來說說彩頭的事吧。”
李嵐瞪著她,蹭蹭蹭後退了三步。
他臉頰紅的快要出血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華裳捂著肚子笑:“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說要你的意思是你給我當一段時間奴仆。”
李嵐抱著自己的劍,悶不吭聲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當奴仆總好過當……咳!
“好,說話算話,你不許動歪心思。”
華裳摸摸下巴,眯著眼笑問:“什麼歪心思?”
“哼!”
作者有話要說: 某李家長輩:這華裳是跟我們李家對上了不成?老是將李家出類拔萃的少年拐走!
華裳:嘿嘿~
魏玄:我啊在這等著你過來……
長安民眾:號外!號外!冠軍侯鬨市展神威為哪般?李家叔侄聚首,原來戀上同一人?
——
繼續隨機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