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有等他逮住她,她卻突然跳起,腳尖一點花瓣,整個人猶如火紅的鳳凰,衝天而起,跳上了不遠處的假山。
楚江仙忙奔到假山下,仰著頭尋她,卻沒有看到那個豔色身影。
他急的一腦門子汗,哪裡還有那副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樣。
他軟聲道:“彆鬨了,快下來。”
見沒人回應,他又急道:“你雖然武功高強也不能這麼玩耍,快下來。”
“你是在擔心我嗎?”
楚江仙心急如焚,並沒有注意到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他有些生氣道:“我不擔心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話音剛落,他的後背就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身子。
柔軟的氣息貼著他的後脖頸,“抱歉了,你不理我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擔心。”
楚江仙頓時僵住了。
身為男子,最令楚江仙羞憤的是,每每麵對華裳,他總是抑製不住身體最本真的反應,就好像……他是個多麼淫~蕩的人一樣!
他強忍著躥入肌理的火花熱流,硬著聲音道:“是我的錯,我打擾你和你前夫相擁接吻了。”
他想了想,悲憤道:“我以為這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按規矩守禮的楚江仙有種說不出的誘人味道。
華裳強忍著笑意,用雙唇在他的後脖頸上輕輕描畫。
“那我們兩個在馬背上……”
楚江仙的脖頸紅透了。
“這……這怎麼能一樣!”他強自爭辯,頭腦卻燒的暈眩。
“如何不一樣?”
楚江仙憤恨地轉過身子,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淡色的眼眸中倒映著她令人驚豔的麵龐。
他再也忍不住了。
去他媽的規矩禮法!
楚江仙牢牢箍住她的蠻腰,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淡色的唇在她的紅唇上磨蹭啃咬,恨恨道:“反正魏玄那廝就不該惦記彆人家的夫人!”
華裳再也忍不住了,她大笑出聲。
楚江仙叼著她的下唇,用門牙小心翼翼磨了磨,悶聲道:“笑什麼?是不是折磨我,你很開心?”
他好氣啊。
華裳卻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慢慢推遠。
“沒錯。”她得意地笑著。
楚江仙氣得眼睛都發直了。
華裳凝視著他唇上沾著的胭脂,手指輕輕蹭了蹭那裡,眼中滿是貪欲,“楚郎,你吃醋的方式非常不好,在府裡還好,若是在外麵,我沒在你身邊,你又跟我鬨彆扭跑的不見了蹤影,一旦出了事怎麼辦?”
她輕輕柔柔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樹敵無數,現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真怕他們會拿你下手。”
他害羞地彆過臉。
她沾著胭脂手指一勾,又將他的臉勾了回來。
她笑嘻嘻地湊到他臉頰邊,探出一截舌尖兒,濕熱的舌尖兒撩過他的嘴角,將剩餘胭脂卷入口舌中。
她含糊道:“答應我,彆離我太遠好嗎?我真怕你會受到傷害?”
楚江仙隻覺得自己要化在她那十分會纏人的舌頭下了,隻得神思不屬地“嗯”了一聲。
令人麵紅心跳的濕潤聲再次響起。
花影下,響起楚江仙羞惱的聲音,“你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你現在還要在意這個嗎?”
一陣吞咽聲入了花帳裡。
接著,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布料摩擦聲。
“不行,彆……彆……彆這樣……”
聲音中原本的冷淡在尾音時變了味道。
另一個甜膩的嗓音就像是勾引蝴蝶飛來的美味陷阱。
“你讓我看看,我好奇阿仙你那裡……”
“今兒個是我的生辰,你連這個都不答應嗎?”
“該不會阿仙你那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吧?”
“你……你可真是個小混蛋!”
冷淡拒絕的聲音最終還是被軟化,化作一聲羞惱無奈的歎息。
布料的摩擦聲又響起。
花枝亂顫,一朵嬌豔的月季上正搭著一條白色腰帶,腰帶上間或綴著了青白二色的玉石,玉石的重量壓彎了花枝,流水般的腰帶直直垂到布滿落花的泥土中,在地麵上蜿蜒出一片清輝,而這清輝中居然還有些紅痕,似沾上的胭脂,又似落花花瓣。
花影搖曳,玉石相擊。
廊下的鳥兒突然叫了一聲,嚇了正在點燈的青娘一跳。
青娘無奈道:“你這小東西,非得嚇我,若不是將軍的未來夫君將你送來的,我非要把你燉了吃不可。”
羽毛雪白的鳥兒似乎被她嚇到了,乖乖地在橫杆上蹲了下來,用蓬鬆的羽毛掩住了自己的嫩黃的小腳。
青娘:“你這小東西還能聽得懂人話?真跟你的主人一樣聰明。”
“青娘!青娘!”
灶間的婦人連喊了幾聲,青娘立刻扭頭回應。
“快點上菜了。”
青娘微笑,“好的。”
青娘將菜都布好,才發現這人實在有些少。
說是慶賀華裳二十歲生辰的家宴,實際上,桌子上隻坐著華裳、楚江仙、李嵐和郭子善四人。
青娘默不作聲地看著華裳換掉的衣服,有些可惜那麼漂亮的裙裝將軍怎麼不再穿了。
郭子善卻像是喉嚨生了病似的,時不時咳嗽一聲。
李嵐隻顧著仰頭看天。
楚江仙倒是對將軍體貼入微,隻是那臉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居然一直是紅的。
據說,喝酒臉紅的男人腎不好。
青娘在心裡“嘖嘖”兩聲,決心楚江仙入贅之後,一定要為他好好補補,這不是還有郭禦醫在嘛,正好可以向他好好詢問一下。
所有人都察覺到桌上的氣氛古怪,隻有華裳一個人沒心沒肺吃著飯。
然而,上天注定,她這頓飯吃的不會□□穩。
華裳的飯剛吃到一半,一位貴客便不請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