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抱琴覺得冠軍侯和自家郎君實在不搭,可是自家郎君就是喜歡,一門心思抱著自己那顆被燎燒旺旺的心往坑裡跳,真是拉也拉不住,讓他毫無辦法。
抱琴垂著頭,老老實實去敲門了。
門童應了一聲,打開了門。
抱琴將拜帖送上。
門童立刻將人請進來,去回稟了。
華裳抱著胳膊看來看去,隻覺得尚府要比他們冠軍侯府有錢多了,瞧瞧這雕梁畫柱,上麵居然還貼著金葉子,來往的小廝婢女也都一水兒的鮮嫩漂亮。
華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楚江仙淡淡道:“很喜歡嗎?”
“啊?”華裳回過神。
楚江仙微微一笑,眼眸卻很是冷淡,“你很喜歡領頭那個女人?”
華裳笑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我隻是覺得我家好窮……”
她說著,手指就不安分地探進他一絲褶皺都沒有的大長袖中,捏了捏他的手腕。
“……實在是委屈你了。”
楚江仙無奈:“夫妻本是一體,哪裡有什麼委屈的。”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倒是覺得能夠得到你的喜愛就是千金也難換。”
“再說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缺多少讓抱琴給你取去。”
抱琴:“……”
郎君啊,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華裳:“可彆,你沒看抱琴都要吃了我嗎?”
楚江仙冷冷地看了抱琴一眼,抱琴一個哆嗦,沒敢出聲。
華裳若有所思道:“不過,你們家確實有一樣東西我想要。”
楚江仙不明所以,卻還是點頭,“你說,都給你。”
他想給她他的所有、他的一切。
華裳摸了摸他的臉頰,小聲道:“我想要的從始至終就隻有你這個寶貝而已。”
該死的,她為什麼這麼會說話。
楚江仙捏緊手掌,才堪堪忍耐住,不讓自己在彆人的府邸中失禮。
華裳歪頭看她,像是一頭在逗弄公豹的小母豹子。
他忍不住了,微微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臉頰邊的碎發。
“咳。”不遠處傳來一聲尷尬的咳嗽聲。
楚江仙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嗖”的一下收回手,並把剛剛那隻忍耐不住的手好好地藏在身後。
“下官見過冠軍侯,楚禦史。”
華裳轉過頭,隻見一青袍高瘦的男人從回廊下走出,他明明長相並不出眾,卻偏生給人一種軒昂之感,仿佛風骨一詞專門為他所設。
華裳來這裡的目的已經跟楚江仙講過,楚江仙此時便道:“尚兄不必如此見外,我們兩人此次前來是為了一件私事。”
尚星儀輕輕一笑,聲音清朗:“兩位的來意我早已知曉,日子也都已經算好了。”
說著,他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紅色的紙遞給楚江仙。
楚江仙雙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
華裳好奇道:“你是如何知曉的?莫非是算出來的?”
孟離經總是對她說什麼掐指一算、夜觀星象,她也很好奇這種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在眼下就有一位專業人士,他們尚家好像世世代代都是從事太史令的工作。
尚星儀清清淡淡一笑,“我確實算出了今日有貴客臨門,不過,要給兩位看日子一事是宋師來信告之的。”
“哦。”
神秘感被打破了。
“說起來,我還有一事要拜托冠軍侯您。”
楚江仙抬頭冷冷地掃向他。
尚星儀從容鎮定道:“楚禦史不必憂心,其實,我妹妹也與冠軍侯有過一麵之緣,還是冠軍侯您救了她,自那以後,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再見冠軍侯一麵。”
“救……”華裳若有所思,隨即爽快同意,“好,既然有緣,那就見一見吧。”
楚江仙冷淡頷首,在彆人家裡也仍舊一副不肯融化的冰山姿態。
尚星儀勾唇一笑,作了個“請”的手勢,“冠軍侯,請往這邊來。”
他帶著她穿過回廊,來到一座寂靜的院子裡,華裳盯著腳下用石子鋪成八卦形狀的路,突然停了下來。
華裳直接開口道:“尚娘子住在這裡?”
尚星儀微笑道:“是,這裡離她的住處很近了。”
華裳輕笑一聲,揚著下巴道:“哦,那可就奇怪了,因為我在周圍可沒有聽到一絲人氣,莫非尚娘子是個不出世的高手?”
“亦或者……”她的手探進懷中握住了袖中的一把匕首,“你故意引我到此處,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