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華裳邊說著邊敲了敲楚江仙的肩膀。
她狡猾地瞥了孟離經一眼,似乎在說“你肯定沒送什麼好東西”。
楚江仙卻不了解。
他細長白皙的手指捏著大紅色的藥瓶,輕輕晃了晃,透過光能看到裡麵裝的是液體。
孟離經輕聲道:“這藥名喚鴛鴦交頸,是夫妻二人助興用的。”
楚江仙手一顫,差點沒將這瓶子摔出去,好在他另一隻手一撈,又將那藥瓶撈了回來。
他抱著那個小藥瓶,赤紅著臉,簡直說不出話了。
他扭過頭瞪了華裳一眼,“你……你……”
他以為這是華裳要求的!
華裳訝然失笑,她的手朝那個小瓶探去,卻被楚江仙打開了。
楚江仙咬牙道:“如此荒~淫,怎麼可以?”
華裳“哎”了一聲,唇峰挨上他白皙的脖頸,緩慢地碾壓出一片旖旎的痕跡。
“你不喜歡嗎?”
楚江仙啜吸了一口氣。
她居然咬他,還舔!
楚江仙小聲斥責:“你這樣不好……”
說著說著聲音越軟越無奈了。
孟離經忍不住腹誹:你這究竟是勸她還是勾引她呢?明知道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嘴上這不要那不要,卻不身體力行拒絕,這不就是活生生地勾引她嗎?
真沒想到你清絕無雙的楚仙才也墮落了啊!
孟離經又是酸又是氣,牙齒都疼了起來。
華裳趁他失神,一把奪走了那個小藥瓶。
“你不要那就算了,我留著……”
“留著做什麼。”楚江仙的口氣冷了起來。
華裳笑嘻嘻:“你管我做什麼。”
楚江仙:“我今兒個非得要治治你。”
說著,他就背著她往新房裡跑去。
華裳在他的後背上大笑,又去吻他。
他步子一緩,也忍不住親吻她的唇。
兩人在紅色的門紗前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相視一笑。
楚江仙揚起手,掀開紅紗。
門紗輕盈地落下,像是一片緋色的夢。
孟離經默默地望著那裡出神,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夜晚,簡單與李嵐等人喝了一杯酒的華裳,迫不及待地拉著楚江仙回房。
楚江仙輕聲道:“咱們成的這個親除了由聖人親賜這點鄭重,剩下一點都不正經,你說你今天拉著我鬼混了多少次了?”
華裳咬著團扇邊緣,笑彎了眼睛,她含糊道:“我可沒動你啊,咱們今日那些都隻是開胃小菜而已,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大餐還未開席呢。”
楚江仙笑了笑,“好,一切都依你。”
他的眼神往周圍掃了掃,明知道自己不該想,卻還是忍不住猜測這裡留下了應汲和魏玄多少痕跡,他們兩個跟她成親都好好地擺席宴請了,就他自己眼巴巴地跟著她回到了府中,無媒而奔,他怎麼就這麼上趕著呢?
娶則為妻,奔則為妾,他也真夠可恥的。
華裳將他帶到新床前,還未說話,就被他從身後一把摟住了。
他的雙臂捆住她的腰肢,自己彎著腰,將臉埋進她馨香的後脖頸中。
他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想在意了。
他就像是在冰雪中千裡奔襲的遊子,她的懷抱就是這片冰雪中唯一的桃花源。
楚江仙磨蹭她溫熱的肌膚,小聲道:“我總覺得跟你相愛了好久,像做夢一樣。”
華裳轉過身,環住了他的脖頸,帶著他一起倒向了那張大床。
暖香,溫玉,此時良辰,方是正好。
他們兩人臉對著臉,唇挨著唇,鼻尖頂著鼻尖。
溫暖灼熱的呼吸熏紅了彼此的眉眼。
纏綿的心跳聲流淌成悅耳的音樂,急促的呼吸成了動情的號角。
他眼中的糖絲將她一層層包裹,裹成一個甜甜的繭子。
他修長的手指又如剪刀,溫柔地裁開糖繭。
她在甜心朝他微微一笑,一瞬間,他竟生出一種此生足矣的感慨。
他修長的手指執著她的手,像是從蜜糖裡掏出一枚蜜餞。
“砰砰砰!”
華裳猛地按住了楚江仙的腦袋,眼神瞬間恢複清明,她揚聲問:“怎麼了?”
青娘在門外猶豫道:“將軍,陛下派人來,讓……讓您即刻入宮,說有要緊的事,您看這……這怎麼辦啊?”
出事了!
雖然洞房花燭夜很重要,但也沒有聖人的大事重要。
華裳蹬開楚江仙的大腿,翻出壓在身下的腰帶,飛快地穿好衣服,立刻奔了出去。
門一開,夜風撲了進來,喜燭上細弱的火苗顫了顫,將要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