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向雲隻喝了一口,便把茶盞推得遠遠的,一臉嫌棄。
已是深夜,整間客棧寂靜得嚇人,客棧門口卻伴隨著一陣風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大晚上,黃沙漫天的地方,突然聽見一個女人的笑聲。
祝向雲搓了搓手臂,總有一種見鬼的感覺。
那少女一襲紅衣,孤身一人來到著鼎鼎有名的黑店,樓下正在賭錢的大漢見到她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眼睛不禁全都瞧直了,櫃台的掌櫃看不出任何情緒來,一時間也有些癡了,道:“姑娘……是住店還是……”
話還未說完,隻見少女嫣然一笑,道:“我想找個人,就是不知道掌櫃能否應允?”
掌櫃雖仍聲色不動,眼睛不禁向店內的大漢瞟了過去,安撫他們。
一個姑娘,孤身一人來到半天風,長得又極美。
掌櫃也不是個傻子,他立馬就想到了沙漠中的那個魔頭,縱使這少女非石觀音,也必然和石觀音關係匪淺。
他不想惹上那麼一個神經病,也不想多此一舉。
半天風賠笑笑道:“隻是不知姑娘要找誰?在下若是見過一定將那人的行蹤告訴姑娘。”
少女嬌笑道:“一個背著長劍的男人和一個眼睛生得不錯的女人。”
半天風的冷汗順著臉頰滴落至櫃台:“姑娘說的那兩個人在下有些印象,此刻正在樓上的廂房,不知是否要在下派人上去將人請下來?”
紅衣少女眼波流轉,笑道:“不必勞煩掌櫃,還煩請掌櫃告訴我那兩人在哪間屋子,我自會去找他們。”
半天風吞了吞口水,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樓上:“就在那……”
話音未落,掌櫃連同廳堂的幾位大漢立即悄無聲息地一頭栽倒地在上,紅衣少女聽到了動靜,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人當麵灑了一把迷藥,倒在地上前滿眼的不可置信。
32.
西門吹雪看著倒在地上的幾人,看向祝向雲的目光頓時變得複雜起來,欲言又止:“你……算了……”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什麼?”祝向雲沒聽清西門吹雪的話,她現在正在賣力將那幾個大漢捆起來搬到後廚的地窖裡。
西門吹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好認命地放下自己的佩劍,學著她的樣子將人捆起來,搖搖頭,道:“沒什麼。”
祝向雲熟練的樣子一度讓他懷疑她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乾。他是一個劍客,信奉光明正大的手段,經過祝向雲的勸說加“洗腦”,他現在頂多算勉強接受她“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
處理好客棧裡的人後,西門吹雪的臉色已經隱隱約約有些難看,隻因為他在後廚的米缸裡發現了被分屍的殘肢。
“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們?”太陽漸漸從海麵升起,客棧內也跑進了點點暖陽,恰巧照在西門吹雪身上,他的臉此刻看上去陰暗分明,一半在光裡,一半在黑暗中。
西門吹雪是個善惡分明的人,同時他也是個孤獨的劍客,當祝向雲來找他比劍時,他很高興,因為從那刻起,就意味著萬梅山莊終於迎來了第二個生人。
他看向祝向雲,眼中滿是不解,除此外再也沒有彆的情緒。
祝向雲自然也看到了米缸裡的屍塊,垂下眼眸,思考著該將地窖裡的人如何處理,她可不想就那樣放過那些人,回答道:“江湖人行俠仗義,像這種人何必臟了你的劍?趁他們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當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總不能讓我白白忙活一場吧?”
西門吹雪怔愣了一瞬,這才重新審視起自己這位朋友起來。
怎麼說呢,他可恥地動搖了自己堅定不移的立場。
簡直太有道理了。一想到幾個時辰前她對自己的百般勸說,西門吹雪突然覺得她說得十分有道理。
江湖人的事怎麼能叫偷襲呢,這分明就是各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