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不禁搖頭興歎:“謔謔謔,你小子豔福不淺。”
寧老五怒目圓瞪,隻報以一串哼哼唧唧。
“你說你早點交代多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蘇靈一陣邪笑,“正月二十七之前,我要到南水寺,屆時你去接應,接應之前有什麼信物,還是什麼暗號,你先備好,彆被看出破綻,否則,我保證你生不如死。”
寧老五眼中快要瞪出血來,硬是不答話。
蘇靈想著陸修說的話,寧老五這種人是打不服的,強忍著想抽他一個嘴巴的衝動,隱忍道:“聽見了嗎?”
還是沒有答話。
“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巴掌毫不猶豫地落在寧老五臉上,那發黑的臉頰立馬就紅了,不僅如此,因為氣極,他的臉色發青,此刻是又黑又紅,又青又紫,五顏六色。
寧老五指了指自己嘴上密不透風的符篆,氣得青筋暴起。
“哦哦哦,對不起。”蘇靈這才想起他的嘴被封住,想開口說話必然是不能的,抬手一揮,那符篆翩然落地。
寧老五又急又氣,但想起昨日之屈辱,還是識時務地噤了聲,狠狠道:“知道了。”
跟寧老五交完手,蘇靈又翻箱倒櫃了半日,備齊了法器藥品,待明日寧老五身上的傷再好些,便可下山。
南水鎮離昆侖山兩千裡地,以蘇靈和陸修的腳程,日夜兼程,有兩日便已足夠,可若帶上寧老五就不行了,思索片刻,蘇靈拿出腰間的引魂鈴一搖,叮當三聲鈴響,須臾,四位紅服鬼差抬著一頂轎輦,從幽黑的深處飄了出來。
不錯不錯,蘇靈心中暗想,這鬼差抬轎,行速快極,讓寧老五坐上轎輦,用不了幾日,便能到達南水寺,必然不會耽擱行程,當下大是滿意,微笑著點了點頭。
隻是那笑容還未展開,便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陸修翩然而至,盯著那群鬼差,默了片刻。
陸修走路一向無聲,他出了聲音,便是等你先開口,蘇靈望著他頗為嚴肅的神態,眼前忽然浮現昔日跟著陸修遊獵修習的情景,那時他一貫行峻言厲,小輩們是從來不敢忤逆他的,蘇靈亦是如此。
猶豫半晌,蘇靈訕訕道:“這鬼差抬轎極好,日行千裡,風雨無礙,若無這轎輦,等咱們帶著寧老五過去,恐怕誤了大事。”
陸修道:“你的劍呢,我教過你禦劍,為何還用鬼差抬轎。”
聞言,蘇靈輕笑一聲:“我早就不用劍了,多少年的事了。”
五歲生辰那日,祖父蘇曠將自己的佩劍“飛霜”當做生辰之禮贈與給她,這把劍跟了她十一個年頭,直到六年前的霜林血案,在屍山血海中遺失了。
從此,她再也沒用過劍。
當然,周顯也不用劍,一位不用劍的師父,根本無法教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