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也許是借著酒勁,他鄭重其事道:“蘇靈,今日天色不早,蘭殊也在,不是表明心意的好時機,先送你回家,明日我再同你說。”
蘇靈倒是巴不得他今日就說出那些話,他不說,自己就無法拒絕,若是自己率先挑明了,人家卻沒有那意思,好像自己自作多情一般。
可看著許蘭階眼中蓄著的那一泓清泉,她又不想說什麼重話傷他,想著明日說就明日說吧。
從青崖山回來,的確天色不早,她笑意盈盈地拜彆了許家兄妹,剛進府門臉色就變了,齜牙咧嘴,踉踉蹌蹌地一路往後院去。
她打獵時扭傷了腳,本來不覺得有事,後來卻越來越疼,可當時情狀,許蘭階正在慷慨陳詞,她此時說自己扭了腳,總感覺有些不妥,便一直強忍著到了家。
過了花廳,她隻覺已經寸步難行,額前滲出了冷汗,隻得坐在遊廊上緩一口氣,她隔著靴子按了按腳踝,應是錯位了,不喝酒還好,一喝酒更加嚴重起來,這一疼,把她那三分醉意都疼到九霄雲外,倒是清醒了許多。
她先從腰間取出一顆活血化瘀的丹藥服了,默了片刻,剛起身走了一步,腳踝一痛,身子便是一歪。
還不等她的手撐住石柱,右臂便被人撈住,一隻手牢牢將她扶穩了,蘇靈抬眼望去,詫然道:“陸仙師?好巧。”
陸修扶著她並未鬆手,神色冷淡道:“不巧,我就是來尋你的,今日為何不去上課?”
“嗬嗬,是嗎,我何德何能,還有勞陸仙師親自過來問話。”她心虛地乾笑兩聲,額前的冷汗更加多了。
手臂掙脫兩下,本想脫離陸修的壓製,可陸修倒是沒有鬆勁,沉聲道:“腳傷了就趕緊回房醫治,你這條腿也不想要了嗎。”
蘇靈從善如流答道:“想要想要。”
畢竟她有錯在先,此刻也不想惹怒他,便任由他攙扶著往住處走。
回到房中,蘇靈趕緊脫了那靴子,按了按好像還好,並未脫臼,她踉蹌著取了些藥膏敷在腳踝上,又洗了手,見陸修還在那裡站著,便道:“陸叔父,您先回去吧,我處理處理便好,都是小傷。”
陸修並不答她,隻道:“昨日給了你三冊書,說是今日要考,你既然沒去上課,那就現在背與我聽。”
蘇靈惶然道:“陸仙師,我這腳疼的要命,即便昨日背了下來,此時也全都忘光了,不如換個日子?”
陸修走到蘇靈身側,在離蘇靈較遠的一處坐了下來,抬手發出一道靈光,覆在那已腫到透明的腳踝之上,被這靈力一催,那腫脹感的確減弱了幾分。
眼見靈力源源不斷注入那處損傷,蘇靈不禁有些心疼這些靈力,她道:“陸仙師,這等小傷修養兩日便好,何須您的精純靈力來治療。”
她麵頰緋紅,身上飄著淡淡的酒氣,陸修蹙眉道:“你喝酒了。”
蘇靈訕訕一笑:“一點點,什麼都瞞不過您。”
陸修垂下眼眸,仿佛不想再與她多說,直到門外忽然傳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