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醉了。”
她看了看陸修,見他的衣衫一絲不苟,不禁暗暗自責,隻恨自己沒趁機對他再出格一些,但轉念一想幸好沒有進一步褻瀆他,她對陸修,絕對是敢遠觀不敢褻玩的。
陸修見她麵色十分精彩,時而微笑,時而皺眉,不解道:“你是沒睡好,還是不舒服?”
蘇靈彆過臉乾笑兩聲,一邊穿靴子一邊道:“哈哈,沒有,我非常好,承蒙照顧一夜,非常感謝。”
她站起身要往外走,走了幾步定住了,轉身煞有介事問道:“我昨夜沒欺負你吧?”
陸修垂眸,好像真的想了想:“沒有。”
蘇靈這才放下心來,既然他不想提,她正好假裝忘了,免得她總是提心吊膽。
心中踏實了,才想起來去看許蘭階,他被縛仙索綁了一夜,此時還在榻上躺著動彈不得。
直到陸修給他解開,他憤憤不平道:“陸天師,你好歹限定個時辰,何至於綁上一夜。”
陸修搖了搖頭:“那你下次少喝些酒。”
用過早膳,蘇靈才想起正事,那日,她讓兩個小鬼把奉元道長抬回莊子裡的柴房,昨日玩樂了一天,奉元此時還在柴房晾著,也不知是死了沒死。
想畢,她腋下夾了一條板凳,匆匆往柴房走。
此處說是柴房,其實早已廢棄不用,算是一間破敗的倉庫,平時也少有人經過,因此,即便此處血腥味濃鬱,也沒人進來看上一眼。
奉元奄奄一息,鮮血淋漓地躺在一處,蘇靈很難形容他的現狀,他的身體明顯縮小很多,甚至比沒吃金丹之前還要小,骨架已經不能撐起他的皮肉,皮膚軟囊囊地鬆懈著,血水泡著渾身的褶皺,好像又給他泡發了一些,好似河溝裡的爛泥,又軟又臭。
蘇靈也有些反胃,隻得從袖中取出一塊紗巾覆麵,坐在板凳上看著她。
奉元見有人來,掙紮著想起來一些,他一動,身體如同水一樣流了起來,還蕩漾出幾圈漣漪。
蘇靈忍不住道:“你是真邪門啊,我甘拜下風。”
奉元見是蘇靈,竭儘全力勾出一個笑意:“我英明一世,敗於你手,無話可說。”
蘇靈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扔給奉元:“吃了這個,能暫時保你性命。”
瓷瓶掉在他的肚子上,拿起來倒出兩粒,毫不猶豫吃了下去,他知道蘇靈還不會殺他,不管給他吃什麼,他的狀況都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蘇靈懷抱雙臂,雲淡風輕地好像跟好友談天說地:“你是第一個敗的,心裡有些不平衡也是正常的,等我殺了你背後那些主子,你就知道,你敗在我手一點都不虧,更何況醉仙派是靈運天師下山後鏟除的第一個仙門,修仙界史書筆墨,醉仙派必能青史留名。”
丹藥下肚,不多時就感覺舒暢了些,奉元俯身吐出兩口淤血,靠在牆壁上大口喘氣,他笑了笑:“你這麼說也對。”
見他麵色紅潤了一些,蘇靈才又發問:“五津觀那些修士,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滅口,還留下活口,現在他們在外麵傳的沸沸揚揚,說你拿修士煉生魂。”
奉元身體舒適了,話也多了,很配合道:“不重要了,我收到行歸的手信,說是南水寺的幽火法陣被陸清明和靈運破了,我當時便知,這事情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