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塚輕笑道:“是這樣嗎?”
蘇靈麵色緋紅,那一瞬間,她忽然明白自己平時調戲陸修之時,他作何感想。
蘇靈趕緊抽回手,拂了拂衣袖,神色頗為慌張:“那個,幸甚至哉,感慨良多,可惜的確醉了,他日有緣再聚,告辭。”
她是醉了,說話時舌頭都有些打結,嘰裡咕嚕也不知說清楚沒有,走了兩步身子也有些打晃。
“既然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雲塚不知何時突然站在她身側,等他這句話說完,蘇靈隻覺渾身輕飄飄,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
雲塚將她扶住,打橫抱起,看著她的醉顏輕笑一聲。
隻是不等前行,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放開她。”
那聲音有些冰冷,令人無法忽略,雲塚身子不動,微微回眸,隻見一男子坐在二樓的望月台,桌上放了三個酒壺,他顯然已經在那坐了許久。
那人雖是個凡人,但周身靈氣滿溢,現未交手,難以判斷修為如何,可眉間已現半仙之態,身負氣運,應是神明轉世,假以時日,必定飛升。
雲塚轉過身來,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一些,嘴角雖笑,可那笑容並不友善:“閣下不如下來說話,興許我還能請你喝一杯酒。”
陸修飛身而至,落在雲塚麵前,他一襲白衣,發帶飛揚,翩然立於滿月之下,仿若乘月而來的天外飛仙。
雲塚道:“不知閣下是這位姑娘什麼人?”見陸修神色冷峻,他又補充道,“在下江以遊,是斜陽樓的老板,必須保證客人的安全。”
陸修道:“我是她師父。”
雲塚一笑:“閣下修太微道,這位蘇姑娘修的是陰陽道,你若如此說,我怕是不能讓她跟你走。”
陸修垂眸,第一次思索自己是蘇靈的什麼人,若說師徒,派彆不同,時日尚短,若說親戚,一個姓蘇,一個姓陸,算是哪門子叔父,其他的,陸修想不到,也不敢去想。
見陸修不答話,雲塚輕笑一聲,轉身欲走,卻聽“鏘”地一聲,劍刃出鞘,借得月華的冷光,那把撥雲仿若能劈山斷水,來勢洶洶。
院裡頓時起了一陣風,暗處幾名紅衣打扮的官差登時拔劍跳了出來,齊刷刷將陸修圍住。
雲塚見狀,眸色一暗,向外努了努下巴,一人搶道:“大人!”
雲塚蹙眉:“退下。”
轉瞬間,那幾人便一應退去,雲塚隻得再次轉過身來,他已有些不耐煩,卻依舊微笑:“我聽說過你的名號,修仙界的名人,孤鶩山陸清明,你雖有盛名,可今日當真要跟我動手嗎,你可知我是誰,你有幾成把握?”
陸修道:“我不關心,你是誰又如何,我手中這把劍,三百年前就弑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