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歎了口氣,麵色突然多了幾點愁容,慘淡道:“姑娘莫怪,我也是被人所迫啊。”
蘇靈蹙眉望向他:“你?”一句話都沒說完,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醒來時是在一方後院,院裡堆著柴火,蔬菜,簷下掛著雞鴨豬肉,而她被吊起胳膊,牢牢綁在院中捆綁牲畜的柱子上,一下都動不得。
此處應是那客棧的後院,蘇靈輕輕晃了晃腦袋,餘光瞥見後門邊上跪著個人,瑟瑟縮縮地,好像剛挨了一頓打,臉上都是血痕,定睛一看,正是方才的金老板。
聽見蘇靈的響動,金老板也將目光遞了過來,他平時應該沒怎麼做過壞事,一下子就哭了:“姑娘,不是我乾的,那兩個漢子拿刀架我脖子上,說是不給你下毒就當場殺了我,對不住對不住啊……”
為了穩妥,她方才隻吃了陽春麵,也是,既然都已經選擇下毒,必然是每道菜裡都有毒,嘗試運功,發現所中之毒不是蒙汗藥,而是毀人修為的斷骨散,一步到位,可謂是血海深仇了。
蘇靈依舊麵無表情,冷冷道:“知道不是你,捆我的繩子都是鎖仙繩,你們百姓怎麼會有。”
話音未落,兩道黑影如同旋風,從暗處竄了出來,站定時,其中一人的大刀已經架在了蘇靈的脖頸之上,那刀刃極其鋒利,瞬間便有鮮血流出來,在她白皙的頸上畫出一道紅痕。
蘇靈這才看清了,來者兩人,皆穿黑色道衣,發髻挽得一絲不苟,麵色紅潤,印堂發黑,為首那個約莫三十歲左右年紀,眼尾皺紋卻已經極深,笑比哭還難看,他一咧嘴:“彆來無恙啊,蘇大小姐。”
聽了這聲音,蘇靈確定:她不認識他。
上來能說出她的來曆,看來不是劫財劫色,而是尋仇,蘇靈暗自思忖,她行事還算周全,平日裡不怎麼囂張跋扈,此處不是中原,按理說不該結過這麼大的仇家。
見蘇靈不說話,架刀那人又把大刀往前湊了一湊,頸間一涼,鮮血如注,順著脖頸緩緩流向胸前掛著的那塊血玉之上,蘇靈蹙眉“嘶”了一聲:“壯士饒命,我們認識嗎?”
“嘿,”為首那人哈哈大笑,“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轉頭便忘了,我們是十三人傑!”
十三人傑?蘇靈這才納過悶來,難怪這幾人的氣質讓她感覺十分熟悉,原來是在南郡遊獵時,將軍墓絞殺的十三人傑,當日這夥邪修死傷眾多,剩下一兩人被陸修廢去靈力,她一時輕敵,放走了他們,這才鑄成今日大禍。
不過這大禍也並非沒有意義,至少教會了她斬草要除根。
“你那小白臉師父呢,怎麼不護著你了?你那護衛呢?怎麼也沒跟著,不會都死了吧?”
架刀修士笑得很是猖狂:“三哥,你沒聽說嗎?風陵山莊蘇家煉屍縱鬼,已經被滅門了,還有那個什麼陸清明,說的清風霽月,實則是跟妖邪沆瀣一氣,也被他的掌門師兄鎮壓在天罡陣中了,那滋味還不如死了好受呢,嘖嘖嘖。”
修仙界的消息傳得飛快,隔日便能沸沸揚揚,更何況是上等仙門滅門這等駭人聽聞的大事。
為首的三哥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