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幕,落在方言和宋副將眼裡,簡直是天差地彆兩個樣子。
長安離開後,宋副將還是再次感謝了盛世,這次倒不是說方言中毒的事,而是那日盛世提醒方言的幾句話。
原來那日方言果真聽進去了,他沒有急著趕往邊關,而是令人先行。自從懷疑是假情報後,果真就發現了諸多不合理的地方。
最終確認那封差點要了方言命的情報,就是彆人特意做出來的陷阱。
至於到底是何等情報,能讓方言如此重視,甚至失了冷靜,他們並不多說,盛世自然也不會多問。
他們後來也找到了那個給方言下毒的,隻是後來發現,那人在他們出發後便死了,應該是被滅了口。
方言和宋副將挑了些能說的說,至於不能說的,例如軍中還抓出了奸細,便一個字也沒跟盛世提。
一開始彆說宋副將了,就連方侯爺也懷疑過,盛世是不是跟這裡麵的哪一環有牽扯,不然如何能一語中的。
隻是後來查來查去,都沒有任何線索指向這人,最後隻能相信確實是個巧合,對方真的隻是路過,然後好心提了個醒。
就像方侯爺最後歎著氣說的,說不得這人便是他們方家的救星。
盛世不在乎到底是誰對方家下的手。
“自古以來,能對忠良下如此毒手的,多半都跟派係鬥爭有關。”
盛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點明了問題的核心,無論是宋副將還是方言,都對他刮目相看。
方言一開始以為是自己或是他爹得罪了什麼人,才遭此毒手,但他們排查來排查去,都沒找個一個合適的懷疑對象來。最後還是他爹和軍師談過後,才得出跟盛世一樣的結論。
他們方家,擋了彆人的道!
方言深深地看了盛世一眼,他很不明白,有這樣眼光的人,不該那般聲名狼藉才是。
而宋副將看著盛世也在心中暗道:這人怕是不會隻滿足於當一個偏安一隅的裡正。
很快便到了午時,盛世招呼周管家去準備飯食,怎麼說也算是貴客,總不能讓人家餓著肚子回去。
宋副將看了看外頭的日頭,不禁疑惑道:“這個時辰吃的什麼飯?莫不是你們清晨起來到如今還沒有吃飯?”
如今百姓們多是兩餐,軍中亦是如此。當然他也聽說過有些極端的,每日裡隻有一餐,大約就是在午時過後。
莫非這祖安鎮的百姓也如此縮食?
他路上好似聽說他們都是難民來著,一個月前還有一批難民也來了這裡。
估摸著實在是困窘。
隻可惜他們也愛莫能助,軍中糧草連將士們都不夠吃,哪裡還能接濟彆人喲。
在盛家幫忙的廚娘,就是村裡的一個村婦,她正洗乾淨手將飯菜端上桌,正好聽見宋副將的話,笑著道:
“哪可能到這會兒還沒吃啊。我們清早起來就吃過飯了,這是今日的第二頓。”
宋副將更好奇了。
“你們這會兒吃第二頓,到了晚上可如何?”
這會兒距離天黑還要很久,夜裡可餓得如何是好?
廚娘笑得見牙不見眼,“將軍有所不知,咱們祖安啊,一天吃三頓飯,到了天黑,可還有一頓飯呢,頓頓能吃飽。”
一旁的盛世有些沉默。
目前也隻能到粗麵饅頭吃飽,距離他計劃中的吃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畢竟第一批貨還沒賣出去,他不僅提供各種農具糧食,還付了各種工錢,如今可謂是負債累累。
宋副將心中感慨,這些人前段時間還是難民呢,如今就已經能一日三餐了。
廚娘笑開了顏,“這都是我們裡正大人的功勞。”
廚娘誇起來就沒完沒了,盛世見長安經過廳前,趁機打斷道:“長安快去洗了手,過來吃飯。”
說著,從架子上取出一隻精美的木盒裡,隨後問方言和宋副將,“兩位一起洗個手嗎?”
宋副將倒是不太講究,但方言在家中的時候,飯前還是會淨手的。
於是便也沒拒絕。
兩人到了盛世說的水池處,隻見這裡是一口井,邊上砌了個半人高的台子,台子上放著一隻放了半桶水的木桶。
木桶的底部開了一個小口,平時用木塞塞住,打開便會往外流出水來。
沒有自來水,隻能做一個半自來水了。
盛世將木盒放在台子上打開,取出裡麵青色的香皂,遞給方言。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