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簡直像是……他並不想讓這個兒子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礙於老公爵,不得不接受他。

——畢竟他的存在已經暴露出去了。

“上次那個左珩,他也還沒招嗎?”淮裴忽然道。

左珩?景佑微微蹙眉。

他沒有在已經抓到手的敵人身上浪費太多心裡的習慣,那天審訊之後,他就讓人把左珩關了起來,讓人專門負責監控他的身體情況,保證他能活下來。

直到他老老實實把他知道的事情交代乾淨。

“不急,他會說的。”景佑說。

他看了淮裴一會兒,“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了?”

淮裴:“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我看不像,你這麼惦記左珩,該不會是……”景佑故意停頓了一下,“還惦記人家的第一美人頭銜,想搶過來自己戴吧?”

淮裴滿臉黑線:“不是。”

“死心吧,你這輩子都是我們帝國的人了,就算聯邦改變主意允許alpha參賽,你也沒辦法參加競選了,”景佑攤開手,“你現在唯一剩下的造反對象就是我,怎麼,要跟我競爭一下嗎?”

景佑戲謔地打量他:“跟我比的話,我覺得你很難贏啊。”

“……真不是!”

淮裴沒有再問。

吃完飯,淮裴狀似不經意地在床邊坐下,沒一會兒就拉著景佑開始說話。

一會兒說到今晚的飯菜似乎鹹了,一會兒說到今晚的月亮真圓,連薇薇長了根白胡子都要說半小時,磨磨蹭蹭就是不走。

景佑一眼看出的打算。

假裝失憶是吧?

他陪著淮裴聊天,似乎也忘了這件事,等到淮裴說到:“天色不早了我們休息吧。”並且準備往床上走的時候,景佑伸出腳,踩在了他大腿上,硬生生止住了他上床的步伐。

景佑沒有穿鞋,玉白修長的雙腳□□著,隔著一層布料踩在他大腿上。

omega的腳比alpha要足足小上一圈,雖然不像女性omega那麼嬌小玲瓏,但他腳趾圓潤,腳背上的皮膚細致如上好的玉料,一眼看去,很是讓人心馳神蕩。

“你的床在那邊。”景佑指著隔壁,靠著床頭,眉眼豔色生光,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他本以為,按照淮裴在發情期裡的那股不依不饒的勁,這會兒就該把他掀翻,強行擠上床來了。

誰知他這話一說,淮裴就好像愣在了

原地一樣,足心下的大腿肌肉明顯緊繃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被子……”

景佑愣住了。

他收回腳,看著淮裴走到床邊,彎下腰收拾了自己的枕頭和被子。

兩人之間那股歡欣的氣氛忽然就停滯了,就像是被寒流刮過,一瞬間從親密無間回到了剛認識時的疏離。

把東西收拾成一抱之後,淮裴轉身就想離開。

就這麼走了?

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景佑難以克製地蹙起眉,眼看著淮裴就要離開,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

淮裴停下腳步。

景佑仰起頭,看著和他相差不過一米遠的alpha,從對方黯淡疏離的眼眸看到微微抿起的嘴角,最後無奈地說:

“淮裴,作為一個alpha,你這會兒該做的是卷著鋪蓋怒氣衝衝地離開?”

淮裴喉結滾動了一下,看著他:“那我該怎麼做?”

景佑挑了下眉:“我又不是alpha,我怎麼知道?”

他原本是開玩笑,但這話一出,房間裡霎時安靜下來。

淮裴站在原地,沒說話也沒動,低垂的睫毛像兩片潔白的羽毛,似乎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景佑心底滋味複雜難言,一時間腦海裡思緒紛亂,這想說算了,淮裴忽然抬起頭:

“你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景佑訝異地看著他:“什麼?”

“我想親你,想抱你,想和你一起睡覺,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一點也不想離開你……但你生氣了,道歉也沒用,隻能想辦法吸引你的注意力,好像也沒什麼用……”

淮裴抱著被子的手收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從一開始,這段關係就是不對等的。

景佑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他有權利開始也有權利結束,一旦景佑感到厭倦,不想繼續下去了,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明知道,但是還是難以自製地被他吸引,漸漸地再也移不開目光。

不隻是信息素——

還有景佑這個人。

有些東西明明可以不給,比如優渥的生活條件,耐心的陪伴,但景佑從不吝嗇。

彆人說他脾

氣不好,但他從沒向他發過火。

明明很忙,但每天還是儘量抽出空來陪他共進晚餐。

信任他,危機時刻把後背交給他,還有……

還有那天——

那時他剛剛到帝國,景佑告訴他,讓他留下來做他的太子妃。

這話他當時其實是不相信的,因為誰都知道,景佑有一個深愛的未婚夫。

他當時想,或許是他們吵架了,景佑要拿他來刺激慕燃,或許是有彆的目的,要利用他來羞辱聯邦,或許……

反正不會是真的看上了他。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反抗,也沒準備反抗,但他心裡始終有一道坎。

他覺得自己插足了彆人的關係。

那時他還被關在皇宮內,哪都去不了,誰也見不到,隻能和阿諾說話。

說來也是好笑,他心裡實在迷茫,居然和阿諾說起這件事。

“一個alpha,居然成了彆人的小三……”他摸著阿諾的頭,“兒子,爸爸是不是很丟人?”

可阿諾懂什麼呢?

淮裴隻是說給自己聽而已。

但他的疑慮卻在半個月後打消了。

——他無意間撞見了景佑在書房裡做噩夢,親耳從景佑嘴裡得知了慕燃叛國這件事。

淮裴也是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

無人把手的書房,噩夢之間溢出的呢喃。

那是一國太子對他做的最大的溫柔和退讓,冒著暴露計劃的風險向他透露了心底的秘密。

景佑大概永遠也不會告訴他,那天他聽到了他的話。就像他從來沒說過,把一個聯邦人作為帝國的太子妃,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明明可以不給的……

反正他也沒辦法拒絕,不是嗎?

他對他太好了,好到淮裴開始害怕——害怕景佑不要他。

所以寧願壓抑自己的本性,克製住alpha基因中天然攜帶的殘忍和暴戾,收斂起所有爪牙,連圈地盤都圈得小心翼翼。

景佑大概永遠也不知道,他每一次展露出心底的占有欲,把其他alpha從他身邊驅逐開,都用了多大的勇氣。

每一次,景佑表現出一丁點類似於不耐煩和怒火的情緒,都足以讓他心神俱顫。

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