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做俘虜,其實是為了折磨他,給他的未婚夫出口惡氣。

但來之後卻發現不是這樣。

景佑的態度撲朔迷離,但在給他的待遇上也說得上十分優厚了。

沒有刁難也沒有苛刻,除了那枚芯片以及不給肉吃,平時甚至不太限製他的行動。

當然淮裴也很有做人戰俘的自覺。

不該問的問題不問,不該提的要求不提,不該亂闖的地方……

西側殿是個意外,如果不是阿諾,他是絕不會跑到景佑明令禁止的地方去。

但這麼久以來,除了景佑的寢宮,他確實哪也沒去過。

淮裴打仗擅長,讓他分析這些權力場裡的人物心裡在想什麼,純粹就是為難他了。

好在淮裴心態一向不錯。

想不通就不想,既來之則安之。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但能在兩百米的柔軟大床上醒來,為什麼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把自己折騰進去。

就這麼苟且著難道不舒服嗎?

要是把景佑惹惱了,到時候把他丟進牢裡,活動地盤小於等於阿諾的狗窩,那才是真的完蛋。

而現在……景佑的態度又有了新的轉變——

他開始讓他參與帝國的運轉了。

雖然隻是第三軍團新兵訓練這樣的小事,但這是不是意味著……

景佑終於開始信任他了?

淮裴感覺心口微微熱了起來。

雖然就這麼鹹魚著也不是不能活,但如果能繼續往上爬,憑著自己的努力獲得成就,又有哪個alpha會拒絕呢?

至於他一個聯邦人,幫著帝國做事會不會產生叛國的負罪感?

淮裴表示感覺不到。

他的愛國熱情完全維係在一腔熱血上,而這腔熱血在聯邦越發黑暗的政治中早就涼了個透。

現在更是把他威逼利誘來頂鍋。

要不是景佑看上了他的美色,他現在就該在某個陰森的監獄裡敲著破碗唱小白菜了。

到時候彆說吃肉,說不定連阿諾的狗臉都得瘦脫相。

士為知己者死,不是為一群爭權奪利的政客而死。

他已經儘到了一個聯邦公民的責任,參軍入伍,保家衛國,征戰沙場十載。

是聯邦先放

棄了他。

訓練場內,合金天穹籠罩住占地近百畝的訓練場,雪亮的燈光把場地照的纖毫畢現。

無數新兵正在其間揮汗如雨,教官的怒罵嗬斥此起彼伏。

塞希爾熟門熟路地穿過人群,找到一個國字臉alpha,肩抗中校軍銜。

以帝國的編製來說,最高軍隊編製是軍團,軍團長全由將級軍官擔任,之下就是營,隊。

在一個新兵部隊中,校級軍官至少也是個大隊長。

塞希爾十分自來熟地揮手和他打招呼:“嘿,哥們兒,我又來了。”

alpha一看他就皺眉:“你又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上任的啦。”

塞希爾拖著賤嗖嗖的調子說完,低頭搗鼓了一下,把終端上的畫麵投影在半空。

瑩藍色的全息投影上赫然是一份調令。

他笑嘻嘻地說,“諾,太子殿下的調任密令,我倆一起的。”

alpha聽了他的話,終於舍得挪動尊目,往淮裴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毫不掩飾地撇了撇嘴。

他一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淮裴,那非凡的美貌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但說實話,他並沒有把淮裴放在眼裡。

alpha的長相普遍粗枝大葉,塞希爾這種長相英俊肱二頭肌發達的都被認為是小白臉,更何況比他美出至少兩個慕燃的淮裴。

alpha仔細看完調令,不情不願地給兩人安排工作。

“第三中隊的教官最近請假了,你們剛來,先補上,回頭我再看看怎麼安排你們。”

說完,他隨手給連兩人指了個方向,就想打發了他們。

塞希爾也不介意,吊兒郎當地行了個禮,就帶著淮裴就朝那邊走去,等離開了alpha的視線,他壓低了聲音:

“那是你情敵他爹的老下屬,我前段時間罵了他上司,這會兒等著找我麻煩好去討好那誰呢。你待會兒小心點,他要是給你穿小鞋,你就去找景佑告狀。”

情敵?慕燃?

淮裴腦海中閃過一絲靈感,稍縱即逝,但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他淡淡頷首,表示知道了。

“多謝。”

“害,這有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跟慕水火

不容,你和他水火不容,你就是我過命的兄弟。”

塞希爾大力拍著他的肩膀,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淮裴:“……”

淮裴還沒來得及對自己這突然多出來的“生死之交”發表感想,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塞希爾,你怎麼在這裡?”

塞希爾低低罵了句臟話,轉過身之後又是一臉燦爛的笑容。

“喲,這不是慕燃嗎?前兩天我去看你的時候,你不是還以為剛回帝國水土不服腦震蕩了嗎,怎麼不在家裡多癱瘓兩天,反而出來亂逛,要是逛出了毛病可怎麼辦?”

“管好你自己。”慕燃臉色一沉,正要嘲諷回去,忽然注意到他旁邊的人。

他的目光在淮裴那一頭顯目的白發上轉了一圈,眼神驚疑不定,“……淮裴?”

塞希爾笑容不變,眼神卻漸漸變冷。

慕燃狠狠瞪了他一眼,神色陰寒,讓人不寒而栗。他一字一頓質問道:

“塞希爾·威廉卡文迪許,你帶一個俘虜來軍事基地?”

沒刹住。

皇太子殿下的書房地板過於光滑,該動物體積又大,爪子在地上刨出幾道白痕,還是沒控製住,一頭撞在了塞希爾腿上。

塞希爾手一滑,差點把杯子扔到地上,他捧著這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杯子,心有餘悸。

他要是砸了景佑的杯子,景佑就能砸了他。

塞希爾小心地把杯子放回桌子上,順手抽了狗頭一巴掌。

“傻狗!老子差點就享年二十四了!”

大狗蹲在地上,尾巴搖成了風火輪,除了四條腿和嘴巴是白的,其餘全是黑色,皮毛油光水滑。

此時正不服地呲著牙,昂起頭,用兩個鼻孔對著自家主人,一雙狗眼瞪的比銅鈴還大。

景佑一看它就站起身,刷刷刷後退了幾步,怒道:“你怎麼又把它帶來了!”

塞希爾沒顧得上回答他。大狗衝進來後,“嗷嗚嗷嗚”地叫了兩聲,就用牙去咬塞希爾的衣擺,生生把名家設計的蘭花刺繡變成了抽象派畫作。

“行了行了,給你找給你找!鬆口傻狗,再咬我要打狗了——”塞希爾拚命往回搶自己的衣擺,用力得麵目猙獰,“那又不是我的貓,你咬我有什麼用,你去咬他

啊!”

那隻狗轉頭看向景佑。

景佑麵無表情地回視它。

大狗打了個激靈,轉頭繼續咬自家主人的衣擺。

塞希爾:“……”

欺軟怕硬的東西!

他捂著衣擺到處逃竄,被狗追得雞飛狗跳,餘光瞥見景佑雙手環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他腳步一轉,跑到了景佑身後,蹲了下來。

景佑:“……”

他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