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被人打橫抱起來扔在了沙發上,熟悉的氣息壓了下來,這次不是親吻。
那人挨的很近。
兩人鼻尖相觸,呼吸交融在一起。
景佑仰頭靠在沙發上,身後是柔軟的沙發,身前是alpha咄咄
逼人的氣息,長發被折騰的散開,幾縷發絲淩亂地散在臉頰邊,黑白分明的眼底含著一層瀲灩水光,在晦暗的光線下一看,煽情得不可思議。
四周天昏地暗,景佑剛平息的喘息再次急促起來。
alpha在咫尺的地方盯著他,目光描摹過他的每一寸皮膚,停在他濕潤充血的唇瓣上。
他小心墊著景佑的頭,把他頭上固定頭發的發飾全部取了下來,扔在一旁的地上。
景佑不滿地皺起眉。
“淮裴,你……唔……”
淮裴把指節抵進他牙關,近乎纏綿地磨過周圍的幾顆牙,不讓他說話,無論是動作還是他此時散發出的氣場都有種不動聲色的逼迫感。
但他的語氣竟然很委屈:“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景佑氣得說不出話。
“林讓我去看聯邦的流言。”淮裴湊到他耳邊,掃過他濕潤的眼梢和漫上紅暈的側頰,目光難以言喻,隻是沒在語氣裡泄露出半分。
“你是在因為那個生氣嗎?”
景佑微不可見地磨了磨牙,很想一口咬下去,給他咬出血來。
但他最後還是沒下得去嘴。
景佑把作亂的手指拽了出來,反手拽住淮裴的領子,一翻身把他按在了沙發上,膝蓋頂著對方小腹,難得有些惱怒:
“我為什麼要見你?我有什麼理由一定要見你嗎?”
“你走的時候不是很瀟灑嗎?兩個月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現在倒裝的像是我們很熟一樣。”
“還有那破戒指,讓狗來幫你送,怎麼你見不得人嗎?”
“至於你說的流言,流言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生氣?”
屋內一片黑暗,隻有靠近落地窗的地方隱約能看到一點朦朧的輪廓。
淮裴半點沒有反抗的意思,放鬆地仰躺在沙發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一秒也不舍得移開。
他的領口被拽得皺起,連扣子都崩掉了一個,滾落在地上。
景佑說完,目光毫不掩飾嫌棄地盯著淮裴,想再細數一下這人的罪行。
然後他就發現,淮裴竟然在笑。
他的白發早就亂了,金色眸子被周遭的昏暗染成了暗金色,再也找不到一絲清冷聖潔的仙氣,冷漠禁
欲的神明也會墮落,沉溺於欲望之中。
景佑愣住了。
淮裴抬手抓住一縷景佑垂落下來的頭發,趁著景佑愣神,伸手按住他的後腰,把人按進自己懷裡,不等他反抗,雙手環住他的腰,含笑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低沉:
“所以,你是在跟我鬨脾氣嗎?”
景佑猝然回神:“我才沒有!”
他有些惱怒自己反應太大,但又不想承認,一手撐著旁邊的沙發,就想坐起來。
淮裴一勾他腿彎,景佑剛起來一點就被他拉了回來,從單膝跪在他身上變成了側身被抱坐在懷裡,這姿勢離譜到難以言語,景佑當即就想起身。
淮裴收緊手臂,低聲說:“殿下,彆動,讓我抱一會兒。”
“抱什麼……”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這麼直接地跟我發脾氣。”
淮裴伸手撥開他的頭發,滿把長發收攏握在手裡,然後放到另一側,好讓他可以毫無阻隔地把下頜放在景佑肩上,低聲感歎:
“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發火。”
“我不能有脾氣?”景佑冷冷道,“還是你特彆金貴,我發不得火?”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衝我發火,我其實……很高興。”
淮裴抬起眼,透過稀薄的光去看他,從他濃黑的眼睫看到抿起的唇。
“你不對我發脾氣,不是因為你沒有沒有脾氣,你脾氣大著,我看得出來……你這是在跟我客氣,雖然我也不知道你跟我一個戰俘客氣什麼,但你沒把我當做一個可以發脾氣的對象。”
“你沒把我當成你可以肆無忌憚地表達你的喜怒的人。”
景佑沒動了。
“我的殿下學會跟我生氣了,”淮裴用鼻尖去蹭他的側臉,話音裡帶著微不可聞的笑意,“這就是撒嬌嗎?”
“清醒一點。”
景佑伏在淮裴懷裡,垂下眼睫,嗓音冷淡,“……前男友,你很囂張啊。”
“不是前男友,我是有名分的人,你不喜歡這樣,那我……裝可憐?”
淮裴想了想,又把他抱緊了一點,整個人圈在懷裡,驀地低落下去:
“其實我昨晚就想來見你,但是擔心你已經睡了,這才忍了下來,結果我一晚上沒睡好,天不亮就起床
……”
“我就是想來見你。”
景佑側身躺在他懷裡,一手攬住他的肩膀,一言不發地沉默著,鴉羽般的眼睫緩緩垂下,蓋住瞳孔裡的情緒。
“結果,就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我把終端上的時間調成了帝都星的時間,看著時間就知道你在做什麼,但還是忍不住想你,也會猜你有沒有在想我,有沒有因為我離開生氣……沐恩說你已經沒事了,但我還是擔心,他上次能把毒下在你身上,說不定就能下第二次……殿下,你能不能講講道理,首都星一天就二十四個小時,我想你就用了二十三個小時零六十分鐘,哪還有空去看這些流言?”
“戒指確實是我……來晚了,但當時你的臣民在給你慶祝生日,我把你叫出來算什麼呢?讓你丟下所有為你而來的人來見我嗎?”
“要不是怕紋醜了你就不要我了,我都想把你的名字紋在我頭上,”淮裴拉起景佑的手,把一樣東西放在他手裡,“你要是還不放心,你把這個給我戴上,我明天就把頭發紮起來,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我是誰的。”
景佑低頭一看,啞然。
這是他開玩笑丟給淮裴的那個項圈。
淮裴離開的時候把它帶走了。
“你是真不怕我在這上麵裝炸彈。”景佑沙啞道。
“你炸死我我也是你的,”淮裴看著他的頭頂,賣完慘就開始耍賴,“將來要和你埋在一起的,就算我們在地下腐朽成泥,也是不分你我。”
“……說點吉利的。”
淮裴:“我愛你。”
景佑無語凝噎:“我收回我曾經評價你的話,我發現你是真的……挺會騙人的,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當時也是沒辦法,要吃飯啊,還要養狗,不能得罪衣食父母,隻能裝可憐了。”
“你知道我就吃這套?”
“知道啊,你那麼……”淮裴靜了很久,“所以一直怕,我離開這麼久,你會不會被彆的alpha也用這種辦法騙走。”
“……行了,放開我,我要出去了。”
景佑已經進來很久了,再不出去聯絡官要以為他遇害了。
“出去做什麼,他們已經看到你了,來了就行,”淮裴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