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靠著吹捧北川老師,現在穩坐文學評論界中青代前十的寶座,未來肯定會在日本文學評論界留下自己響亮的大名。
前陣子北川老師一本接著一本爆款,森哲太郎卻因為和大學女友的婚事而不斷錯過。
現在婚事徹底敲定,心無旁騖的他立即趕到書店,勢必要為《半澤直樹》好好寫一寫評論!
石田泰淳作為北川秀在《大眾》的欽定編輯,資曆淺,工作經驗少,一度因此被編輯部的同事們質疑——
倒不是大眾編輯部的氛圍不好,而是大家實在難以接受北川老師選擇了一個萌新編輯,而不是他們這些老編輯。
齋藤玲奈的例子活生生擺在眼前,誰不想成為第二個齋藤老師啊!
奈何北川秀一早就指定了石田泰淳,看樣子也不會輕易再換編輯,這讓他們實在羨慕得不行。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石田泰淳深知這個道理。
就算有北川老師的親自指名,要是他沒法提供給北川老師類似齋藤老師那樣的幫助,最後也一定會失去這個寶貴的職位。
小林知世已經披荊斬棘,成功考上了東大文學部的博士生。
不出意外,他的這個小女友未來必將成為東大文學部的一名年輕女講師。
東大女講師,在日本這種女性地位極低,女性在職場常年受歧視的國家,含金量不必多說。
“要努力奮進啊,泰淳!”石田泰淳悄然握緊拳頭,小聲對自己打氣道。
打完氣,他一邊觀察著讀者們的反應,一邊思索著《半澤直樹》後續的劇情。
北川老師寫的這部新,給了他一種全新的閱讀體驗。
以往所看的,不管是大眾文學還是純文學,基本都以“說教”和闡述“私貨”為主。
文學作品就是用來教育民眾的。
這個是日本文壇一直以來貫徹到底的理念。
如果你寫的不能教導國民知識,不能讓國民讀完後有所感悟,那就是垃圾中的垃圾,根本不配擺在書架上!
近幾年興起了一種名為輕的新興類型,實體書基本以口袋圖書的形式發售。
石田泰淳看到過幾本,都是那種封麵比較露骨,基本可以和澀情雜誌相提並論的劣質圖書。
這些書籍和雜誌報紙放在一起,但意外的銷量還不錯。
但這些劣質也加重了業內對大眾文學的誤解。
他們原本就很排斥推理這類誤人子弟的文學作品,現在又出來更離譜的輕,乾脆就一棒子把大眾文學都打死了。
偏偏北川老師這次寫的《半澤直樹》,還真和“說教”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怎麼說呢?
這似乎就是一個純粹宣泄個人情緒,激發人閱讀爽感的。
在此之前,石田泰淳還真沒看到過類似的。
故事毋庸置疑,一定是好故事。
北川老師的筆力也沒得說。
可這樣的,真的會被市場和業內接納麼?
他不清楚。
因此必須深入研究,調研市場,然後得到反饋,再做好報表給北川老師看!
這麼想著,石田泰淳混著人群,終於走進了擁擠不堪的書店內。
為了配合《大眾》的發售,書店都提前開張,店員們將一摞又一摞厚厚的《大眾》抬出,完全不擔心它們賣不出去。
石田泰淳發現,進書店的讀者基本人手一本《大眾》,顯然都是衝著北川老師的《半澤直樹》來的。
這就是最頂級文學家的市場影響力麼?
他不禁咋舌,看來單純論銷量數據,這一期他是不用擔心因此被編輯部問責了。
難怪總編昨天開早會的時候,敢信誓旦旦的對全體編輯部編輯說,隻要北川老師的書在《大眾》上連載,就永遠不用擔心銷量問題!
跟著買了一本《大眾》後,石田泰淳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觀察起周圍的人有多少會選擇直接在書店看書,又有多少人是帶著雜誌離開的。
他在統計各類數據的時候,森哲太郎也成功買到了一本嶄新的《大眾》。
《北川》創刊後,作為特邀嘉賓,他出過好幾期文學評論,可惜《北川》的流量不如《文藝》,那些評論稿沒有大火。
《大眾》是《北川》的副刊,流量肯定更次一些。
換做以往,森哲太郎肯定會把這工作交托給手下的工作室——
以他的流量,《大眾》還不配讓他親自點評。
但這雜誌上有《半澤直樹》啊!
那可就不是配不配他點評的事了,而是他配不配評論!
森哲太郎在書店裡找了一個空閒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後,立即翻開《大眾》,忽略掉所有的其他,直奔《半澤直樹》。
“原來半澤直樹是主人公的名字”
森哲太郎恍然大悟。
故事以半澤直樹收到產業中央銀行的麵試邀請開始。
發現北川老師竟然使用了真實的銀行名,而且裡麵的一些黑暗細節如此詳細,這讓森哲太郎頓時眼前一亮。
“也就北川老師敢寫這種紀實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