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風急匆匆的來,狼狽的離開,隻留下滿地的落葉、碎枝,連玻璃都還沒來得及打破一麵。
或許明天會有不少人罵這個不爭氣的台風。
比如那些一覺醒來,發現沒能收到停課通知的學生。
又比如那些急急忙忙在家中玻璃上貼滿了膠帶,此刻又要撕下來除膠的人。
但應該也有更多的人,確信媽祖再一次上演了神跡。
“這就...行了?”
廖忠雙手攥了攥濕漉漉的衣擺,有些不可思議。
那麼大的台風,就這麼被轉移了?
他看向周鳴和風陽渝,說道:“你們倆搭檔,這麼強的嗎?”
“沒有,隻是借用了媽祖的香火,我隻是起個引導作用。”
周鳴略顯疲態的擺擺手,隻是作為引導,就幾乎抽乾了他的真炁。
剛剛那樣的魔咒威力,根本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
一個城市,無數人,花了二十年積累的香火念力,雖然年年都有損耗,但積累的量,也是恐怖得難以計量的。
感受著身上濕冷粘膩的感覺,周鳴魔杖猶如攪拌一般輕輕揮動。
熱風咒與風旋驟卷混合施放,一股熱風包圍了幾人,暖和又不灼燙的風,快速將衣服蒸乾。
肖自在收起手機,說道:“周鳴,風先生,華東也有很多城市沿海,而且...有更高大、古老的媽祖像。
以後說不定還要麻煩你們,幫幫忙擋擋台風。”
“再說吧,太累了。”
周鳴搖了搖頭,體力消耗過大,靈魂似乎也變得疲弱了些,那痛楚變得愈發頑強,有些克製不住的征兆。
就在這時,神光逐漸消弭,姿態也回到石像狀態的媽祖像,垂眼向下俯視。
隨即右手從左手的如意之上劃過,向下拋灑,兩團似乎蘊藏彩虹光霞的炁團飄落而下。
一點落在風陽渝頭上,一點落在周鳴額間。
瞬間,周鳴感覺腦海一片清明,纏身殺業瞬間消散,甚至就連神魂都有了靈光庇護。
心田一片安定,明明還清醒著,大腦也在活躍著,卻比入定還要清靜,有一種...
風平浪靜、天空海闊的豁然。
周鳴看向同樣一臉享受的風陽渝,說道:
“風哥,你之前跟我說媽祖是最有主觀能動性的神明之一,我還有些半信半疑,現在我信了。”
“陟罰臧否,不僅靈驗,還是少有的人情味很足的神。”
風陽渝一拍額頭,掌心牽出一團炁,在掌中化作小小的媽祖像,說道:
“這一點恩澤,就減去了我至少十年的豢養之勞,如果能有兩三位這樣的家將,我甚至敢和我爹直接開戰。”
說完,他輕輕揮手,掌中媽祖再度化作縹緲真炁,回到風陽渝體內。
周鳴則是回想起解空大師跟他說的,誦經不如做些實事,難不成...這就是那一條路?
他看向肖自在,說道:“肖哥,這邊事情完了,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嗯。”
肖自在點頭,說道:“剛好永嘉寺事發了,不過現在世俗猜測是卷款跑路,隻是圈內不會相信。
現在回去...剛好能對外給個說法了。”
廖忠看著肖自在,似乎也猜到了他的身份,臨時工檔案是封存的,即便是分區負責人,也不知道其他分區的臨時工信息。
但廖忠和竇樂對罵的時候,竇樂似乎透露過他的臨時工請假去乾大事的,否則一定讓廖忠知道知道砂鍋大的拳頭是什麼滋味。
現在看來...臨時工就是眼前這位和善的中年人,而大事...就是永嘉寺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