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心憂懼(2 / 2)

“蘇表小姐。”

蘇順慈抬起頭,聽著上頭問話,“四月十四日,蘇氏女眷進山祈福,申時之前,已全部下山,你為何會單獨留下?又如何暈倒在案發現場房外?”

“我……”她蒼白的臉色變得急切,交疊的手掌微微緊攥,“我欲往後山采摘山間野花作賞,不料突遇山雨,雨勢來得太猛,我便想回寺中避一避,卻撞見……”

“撞見程……程,”

“喚你來就是要問出實情,你支支吾吾地做什麼”屈明哲皺眉低喝,他再次抬手令小吏上前,“蘇表小姐該知道,呈堂證供,就算你閉口不言,在這兒也有的是辦法聽到答案。”

蘇順慈瞟了眼那刑具,殘留的血垢似是經年沾染,隻一眼,便叫她鎮定的神情亂了色,本就蒼白的麵容變得更加煞白,她低聲喑啞道,“我,我說。”

“我在西偏院見到程二爺與程小侯爺在一廂房附近爭執,二人不歡而散離開後,我一時好奇,便往前走了兩步,卻意外看見柳夫人在房中與一男子苟……苟合。”

“不知怎的,二人突然吵起來,那男子對柳夫人拳打腳踢,吵嚷間,柳夫人被推到牆角的櫃子上,撞死了。”

“你可看清那男子麵容了,當真不是程灤?”屈明哲急著追問。

“不,不是他。我雖不知他名姓,但我見過那張臉,外祖父書房內,他穿著一身太常寺的官服。”

太常寺……王綏之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你怎麼知道人是撞死的?”

“我,”蘇順慈眼底一慌,適當的慌亂卻融進她真假參半的謊言裡,顯得愈發真實,“我不敢進去,她渾身都是血,就和死了一樣,她一定是死了。”

“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她幾近祈求般看向王綏之,眼底隱隱氤氳出熱氣,“我救不了她,真的救不了她。”

“我若進去,那人會把我也殺了的。”

“所以你因為害怕而逃跑,反而跌落摔傷,自己也險些喪命,是嗎?”

蘇順慈垂下腦袋,淚珠終於聚成大滴砸到地上,“是。”

她的聲音已近嗚咽,王綏之還欲開口,屈明哲卻大手一揮止住對她的問審,“罷了,畢竟是個女娃,親眼見凶犯虐殺,沒嚇瘋都算是好的,就這樣吧。”

“報——”

堂外,一衙役匆匆跑來,“防兵營外的物證已查明來源,應是太常寺少卿石青山遺落之物。”

“石家馬車呢?”

“還沒找到。”

“派人圍住石府,找到石家馬車,物證一到,立刻拿人歸案!”

“是!”

真凶浮水,王綏之沉下一口氣,他向方才引蘇順慈進來的小吏招招手,“蘇小姐身體虛弱,找輛馬車送蘇小姐回去。”

“多謝大人。”

蘇順慈是被那小吏找來的女醫官一路扶到大門外的,剛至門外,她便瞧見一道熟悉的影子。

“那個,”她停在官署門前,輕輕推開醫官的手,“先前李少卿邀我去李府小住,想來這李家馬車一會兒便來了,就不必二位辛勞送我回去了。”

“這樣的話,不如我等陪小姐稍待?”

“不必了,今日一遭,我心中慌亂的很,想一個人安靜會兒,多謝二位了。”

“那好吧,蘇小姐當心身子。”

打發走這兩人後,蘇順慈確認下四周無人,提裙小跑到斜街對麵的茶館內,“你怎麼在這兒?”

“蘇小姐,”常季雙目一沉,抬手作請道,“先上樓詳談。”

茶館二樓的臨窗包廂,與刑部官署正好錯開,視線遮擋,雖是看不清對麵的情形,但晚風略寒,蘇順慈還是順手將窗戶關了。

“小姐這是怎麼了?”常季看著她那一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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