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喻明希低聲繼續剛才的話題:“第一名,你有沒有跑過珈湖景區?周末去試試?五公裡配速進4字頭,我給你排一個月的套餐。”
周末……周末就一天,要做家務,做英語聽力,練口語,看作文素材,做理綜專題,可能還會和寧馨她們去街上逛逛……就算不去,她也可以在家看一下紀錄片或者電影。
喻明希還在問:“怎麼樣,是不是比你大度多了?”
言秋有點煩:“不去,沒有你這麼無聊。”
喻明希一下子頓住,視線也結冰一樣停在她漠然的臉上。
前麵的同學雙手托著一摞盒飯走了,喻明希還像塊石頭似的一動不動,窗口阿姨急了:“同學,快點!”
石像裂開,言秋以為他會對自己說什麼狠話,但他隻是沉默地走了。
麥以莎和寧馨剛好過來等飯,見喻明希憤懣離去的背影,麵麵相覷。
言秋下意識說:“沒事。”
沒事,隻是今天空氣質量不大好,濕度大,又有霾,所以才會覺得呼吸也有一點點變重。
*
十天安分的日子過去,喻明希勉強達成了和喻江輝的約定,周助理那邊告知喻明希,他提的要求已然落實。
喻明希於是理所應該地,恢複曠課。
他找泰拳教練練了一晚,有勝有負,休息一陣,接著再來,兩個人也打車輪戰。
技巧上喻明希略遜,被打倒的次數多,但年輕人心氣高,體能恢複更快,硬是把教練耗累了,後期漸漸贏得多了,反而越打越興奮,教練連忙叫停他這不要命的打法。
脫下護具,倒沒什麼可見傷,就是口腔傷了,血沫一口接著一口。跟著教練做了恢複理療,吃了些補給,喻明希回到更衣室洗了個澡,掏空體力的疲憊湧上來,他直接在躺椅上睡了一夜。
醒來不過八點多,第一節課還沒上完。
嗬,那些呆瓜玩意兒跟他有什麼關係。
手機有一些信息,琴詠發的占了大頭,無非是因為他夜不歸宿,他的母親便挑了些難聽的話來刺他。實則對他沒什麼影響,隻是她自己需要這個存在感。沒辦法,還能控住這個兒子的所謂監護人身份,就算隻是個心理安慰,她也需要握緊這個安慰。
懦弱無能的人,終究一無所有。
喻明希都沒點開,連帶紅點直接刪了那些信息。
企鵝上多了幾個好友申請,他拉開列表看了看。
沒有。
索然無味。
清晨的網吧沉浸在十分安靜萎靡,漚了多時的隔夜煙是停滯在空中的沙塵。以前不覺得,這次隔了幾天再來,喻明希忽然感到嫌惡。
原來他自己平時也是這個味道麼。
隨便開了個機位,遊戲打到意興闌珊,桌麵上那麼多花花綠綠的圖標,他一個也不想點開,看了看時間,竟然也才十一點半。
一天怎麼會這麼漫長,這麼無聊。
……無聊嗎。
他本來就這麼無聊嗎。
這些事,一點意思也沒有。
*
月中旬之後,新一輪的月考迫在眉睫。
不少同學放學後留在教室自習,放棄對菜品的挑選,隻為避開吃飯高峰期,省下那麼十來分鐘。
夏城入了秋,天氣漸漸轉涼,電扇不開了,教室裡空曠安靜。
言秋的閱讀習慣良好,背直而雙臂放鬆,用筆時也平穩,連連發絲都安然不動。
今早她就買了一塊三明治打算當午餐,這樣,少了來回食堂的路,午休的時間就可以充分利用了。
而且……昨天麥以莎和寧馨兩個人在一起聊得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