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看走眼了(2 / 2)

一句話,成功讓吵吵嚷嚷的全場靜了下來。

他們當然記得。

沒有克萊因元帥,就沒有如今賞罰分明、上升渠道清晰且透明的軍部,不少軍雌正是因為加入軍部,才改變了原本在邊遠星的命運。就連他們日常使用的由雄蟲信息素製成的安撫藥劑、每個月與聖地閣下約會的申請名額,也是由元帥替他們爭取到的。

短暫的安靜後,幾乎所有的軍雌都對此給出了熱烈的回應。

“記得!”

“克萊因元帥萬歲!”

“誓死追隨克萊因元帥!”

演講的軍雌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接再厲:“這些年來,克萊因元帥為了我們,一直麵對著各方貴族的刁難圍剿,如今元帥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雄蟲,我們該怎麼辦?”

軍雌們回想起這些年來的軍部的變化,又想起自家頂頭上司——

要說他們家元帥如今也一百歲有餘了,同齡的雌蟲大多蟲崽都成年了,唯獨他們元帥還是大齡單身雌,眼下元帥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雄蟲,他們這些常年受他恩惠的軍雌,豈能袖手旁觀?!

可惡。

燃起來了!

熙熙攘攘的蟲群之中,不知道是誰率先吼了一句:“搶過來!”

此話一出,頓時響應的軍雌無數。

“沒錯,搶過來!”

“衝上中央星係,替克萊因元帥搶過來!雄蟲閣下當然是能者居之!”

軍雌們你一言我一語,大有一副馬上就開著機甲衝向中央星係,為他們的克萊因元帥搶回心儀雄蟲的架勢。

還算清醒的高階軍官們默默地擦了一把汗,心說這一幕要是讓中央星係的雄蟲保護協會的看到,估計軍部又要吃警告了,不過他們這種偏遠星係嘛……算了,誰讓對方是元帥大人呢!

這麼想著,軍官也不動聲色地摸了一把自己裝有戰鬥機甲的機甲鈕,心裡居然也湧起些許隱晦的期待。

為了搶死對頭的雄蟲打上中央星係,聽起來好像很刺激的樣子。

正在軍雌們席地而坐,準備進一步溝通內戰的戰術時,那最先邀請眾蟲八卦的軍雌忽然“咦”的一聲,錯愕出聲:“等一下!反轉了!元帥看上的是弗萊明家的雄蟲,但不是弗萊明的雄蟲啊!”

有軍雌沒反應過來:“有什麼區彆?”

同樣育有蟲崽的軍雌嘴角抽了抽:“那區彆可大著呢,這說明元帥看上的不是死對頭的雄主,而是死對頭的雄子啊!”

話音剛落,上一秒還熱火朝天的支部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寂靜。

啊這。

啊這這。

軍雌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在支部混不吝的兵痞們看來,如果元帥大人看上的是對方的雄主,那麼以此為由掀起一場戰爭也未嘗不可,但如果看上的是對方的雄子,而又被作為雌父的死對頭找上門……

這怎麼聽,好像都是家庭矛盾的範疇了吧?

長達一分鐘的沉默後,全帝國的支部軍雌此時都乾了一個同樣的動作——他們默默地將機甲紐掛飾塞回製服,緩緩地坐了回去。

也有蟲不明所以地繼續八卦:“那位也有雄子?怎麼沒聽說過啊?”

站在他旁邊的軍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準A級的高等閣下,怕是沒幾歲就被送到聖地保護起來了,你以為烏拉諾斯是什麼地方,還有讓你一個支部軍雌知道的份?”

“能讓克萊因元帥明知道是死對頭的雄子還一見傾心,這位閣下一定長得特彆好看吧!”

有蟲浮想聯翩:“不知道比起伊林閣下又如何?”

這個名字對在場的軍雌而言都不陌生。

一個月前,塔裡克少將因違背軍規遭受處罰,不得不在十分狼狽的情況下麵見與他約會的雄蟲閣下。

誰都知道,雄蟲們對約會的環境,乃至約會雌蟲的著裝風格都極為在意,如塔裡克少將這般落魄地去見雄蟲閣下卻沒有遭到半分嫌棄,反而因一身傷勢得到了閣下的心疼的,簡直屈指可數。

多麼溫柔體貼的雄蟲閣下啊!

有塔裡克這個年輕一代最優秀的高等軍雌背書,加上配圖裡雄蟲柔和好看的麵容,“伊林”這個名字迅速在年輕的雌蟲間走紅,其熱度一躍超過了帝國所有雄蟲明星。

這年頭,會出來拋頭露麵當大明星的多是低級雄蟲,這位名為“伊林”的年輕雄蟲,卻是不折不扣的聖地閣下。

兩相比較,雌蟲們自然也就更追捧後者了。

一些對伊林極為上頭的雌蟲,更是連#寧做伊林雌侍,不做它蟲雌君#的詞條都打出來了。

在場的軍雌們當然也有聽過這位近來在星網上頗有盛名的雄蟲閣下,隻是這會兒卻不怎麼買賬了:“這還用說嗎?元帥看上眼的雄蟲閣下,肯定是最好看的!”

“聽說今年才十八歲,二次覺醒都沒過,跟元帥都不是一個輩分的。”

“慘還是年輕一代的高等軍雌慘嘍,本來高等閣下就稀少,最漂亮的一個還被元帥提前挖走了!”

也有軍雌壞笑:“最倒黴的難道不是上議院那位大蟲物?小心翼翼捧在手裡養了十幾年的雄子,冷不丁就這麼被元帥拐走了。真不愧是克萊因元帥,這才是最狠的打擊報複吧,想必議院的那位這會兒該氣瘋了!”

支部的軍雌們平日裡大多都缺乏什麼有趣的娛樂,如今猛然得知這麼大一個瓜,頓時一個個吃的津津有味,好一會兒後才有蟲想起他們原本的來意。

“那議院蟲擅闖本部的事就這麼算了?”

說話的軍雌撓了撓頭:“這內戰咱們還打不打?”

“這還打什麼打!”

早已育有蟲崽的軍官咂了咂嘴:“說實話,這波我站議院。養了這麼多年的雄子,說拐走就被拐走了,這事擱你們身上你們能不氣?彆說打仗了,元帥要真和那位雄蟲閣下結婚,隻怕這帝國的局勢也要跟著變天了。”

有蟲嘀咕:“聽說克萊因元帥今天可是挨了好一頓打呢!”

“傻瓜。”

軍官搖搖頭,擺出一副過來蟲的架勢,語重心長:“往後你就知道了,隻要能把雄蟲閣下抱回家,挨一頓打算什麼?這麼年輕漂亮的雄蟲閣下,想必元帥也是不會介意的。”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這仗肯定時打不起來了。你們要真有心,不如提前準備好份子錢,等著回頭參加克萊因元帥的婚禮吧!”

類似的場景同樣發生在了另外數百個支部。

軍雌們一改開頭的振奮,默默地收回了各自的武器,還真有些實心眼的軍雌聽了長官的戲言,已經開始思考元帥的婚禮該隨什麼賀禮了。

……

同一時刻,中央星係,軍雌本部。

夕陽西沉。

阿勒西奧坐在唯一還算完好的椅子上,經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麓戰,以元帥辦公室為中心的本部建築幾乎被毀壞得不成樣子。他略感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抬:“走了?”

副官點了點頭:“是的,我親自送弗萊明議員上了飛艦。”

阿勒西奧沒有說話。

軍部的主蟲就坐在那裡,神情平淡得不像是剛經曆完一場戰鬥。日光穿過殘牆斷壁,投映在他身上,使得軍雌半張側臉沉浸在夕陽的餘暉中,半張臉又沒入灰暗。

弗洛裡無從辨彆上司的情緒,隻能根據對方身上的零星的傷口,試探著開口:“元帥,需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