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離譜中透著合理(2 / 2)

這是正常蟲能說得出來的話嗎?

阿勒西奧嘴角抽了抽,誠懇請教:“是挺好的,那請問我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小雄蟲無辜地眨眨眼睛,試探性地開口:“這樣在你還活著的時候,身邊好歹還有個我這樣年輕貌美的雄蟲陪伴?”

阿勒西奧評價:“聽起來好像某種臨終關懷服務。”

“是吧!”小雄蟲還挺得意:“這樣一來,有沒有感覺你蟲生最後這段日子都沒有那麼難熬了?”

“那你呢?”

阿勒西奧幽幽道:“等我死了,到時候你再帶著我的錢,迎娶下一任雌君是吧?”

唐酒用叉子戳了戳盤子裡的糕點,嘀嘀咕咕:“那、那我才十八歲呢,我這麼年輕,你總不能讓我為了你,一輩子守寡吧?”說著說著,還挺起了胸膛,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阿勒西奧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敢情他就是個純純的工具蟲是吧?

怒從心中起,惡便向膽邊生。

阿勒西奧微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煞氣。唐酒本能地有種不好的預感,起身就要逃跑,卻還是被軍雌大手一撈,便輕鬆扣到了懷中,被對方按在懷裡,上下其手地捏臉。

可憐的唐酒被軍雌困在懷裡,白皙細嫩的臉蛋被揉搓捏摸,偏偏又掙紮不能,隻能無助地仰著頭,氣呼呼地瞪著對方。

唔。

手感居然還挺好的……

手上的觸感太好,阿勒西奧捏著捏著,不由得就有些走神,唐酒抓住這個機會,一溜煙掙紮了出來,閃電般縮到了對麵,一邊心疼地抱住自己,一邊警惕地看著他。

阿勒西奧也沒打算繼續。

本來就隻是有意鬨鬨對方,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雄蟲一點小小的教訓,可待他看到唐酒臉頰上被他捏出的明顯紅痕時,到底還是頓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反思:他剛剛下手的力道,真的有這麼大嗎?

也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很痛嗎?”

痛當然是不痛的。

阿勒西奧下手很輕,奈何唐酒本身就是容易留痕的體質,這才顯得被他捏過的臉頰略有些可憐——但這樣的話,唐酒才不會解釋給對方聽呢,就得讓阿勒西奧多愧疚一會兒才好!

心裡這麼想著,麵上卻是見縫插針:“你答應我我就不痛了!”

阿勒西奧:……

他深吸口氣,平靜開口:“唐酒。”

第一次被連名帶姓地稱呼,小雄蟲又是新奇,又是緊張地往後退了兩步,警惕道:“你、你想乾嘛?我警告你哦,未經批準對聖地閣下動手手腳可是違法的!之前也就算了,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我就……”

勉強積蓄起來的氣勢再一次被雄蟲打破。

阿勒西奧哭笑不得,他認命地歎口氣,也不再整些有的沒的,直言道:“你不覺得你這個交易很離譜嗎?你這樣的話,和塔裡克之流盯著我死等著分割我的蟲又有什麼區彆?”

唐酒嘀咕:“怎麼沒區彆啦?區彆可大著呢!”

軍雌微笑:“嗯,是挺大的,他是想和霍華德分食我,你是想一隻蟲把我整個獨吞了,看不出來,你胃口還挺大的啊?”

“你還點頭?!”

阿勒西奧挑著眉,表情一做,作勢又要過來捏他,嚇得小雄蟲趕緊向後躲開,一邊閃躲一邊憤憤不平地嚷嚷:“隻有我的雌君才可以碰我!你這個蟲到底有沒有一點分寸啊?”

討厭沒有邊界感的雌蟲!

阿勒西奧是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跟他談正事,他跟你打岔。這朵帶刺的小玫瑰,就像是卡在河流中間的石頭,常規的話術與談判技巧就像是奔騰不息的河流,總會在他跟前卡頓一下,方能繼續前行。

好好的氣勢都給折騰沒了,這還怎麼談?

阿勒西奧是真無奈:“寶貝,你看看你的霸王條款,這是正常蟲能接受的嗎?”

“這怎麼就不正常了?”

他這麼一說,唐酒也不樂意了。小雄蟲扳起手指,一條條給他數:“你看,你活著的時候,我們是最堅實的盟友,弗萊明會在軍部的一係列決策上大開綠燈,你完全可以在這個期間,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如果我愛上你,你就不會死。”

“作為維新派的弗萊明依舊是克萊因最好的朋友,我們將會共同擁有一切,共享帝國最高的王座。”

“而如果你死了——”

說到這裡,唐酒幾不可察地頓了頓,然後他抬起頭,蔚藍的眼瞳認真地與身前的軍雌對視:“弗萊明同樣會接收你的資產,繼承你的遺願,帶領軍部的維新派,沿著你開辟的道路,繼續走下去。”

繼承他的遺願,沿著他開辟的道路,繼續走下去……嗎?

軍雌如死水般的心微微驚動起來。

阿勒西奧沒有說話,臉上卻流露出深思的表情,當真在心裡評估起這筆交易的可行性來。

唐酒的承諾看似縹緲,缺乏束縛,但阿勒西奧同樣了解弗萊明。

和霍華德這等暴發戶般的家族不同,弗萊明稱得上是帝國最古老的高等特權家族之一,能夠世世代代延續他們的榮耀,依靠的不僅是祖輩的福蔭,還有每一代家主對局勢的敏銳判斷。

隻要能夠延續家族的榮耀,是保守派還是維新派,對這樣的大貴族而言,其實沒有任何區彆。

反過來。

在其位而謀其職,弗萊明若真要想吞並、接手、收攏他死後留下的一切勢力,無論弗萊明是否願意,哪怕是裝,他們也會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