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滿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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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雌呼吸微滯。

月光映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

年輕的雄蟲衣衫微敞,漫不經心地靠在修整圓潤的岩石上,若隱若現的嫋嫋水汽之中,滴滴水珠順著鉑金色的發絲、素白的下巴、纖細的鎖骨一寸寸淌下,一直滑進飽含無限遐思的衣物之中。

純白、透明、無暇。

仿佛是即將被敬獻給邪神的祭品。

饒是你如何凝神屏氣,企圖用眼睛去描摹,去觸摸,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最蠱惑的那部分,被推進無邊的晦暗陰影中去。

是他錯了。阿勒西奧想。

雄蟲怎麼會是貓呢?

貓貓是健康的,也是溫順的,無論你怎樣撫摸,都不至於在那身柔軟的皮毛上留下清晰的痕跡,它也隻會乖乖地伏在你的腳邊,在你有節奏的撫摸之下,發出軟綿綿的聲音。

但雄蟲不是。

他的肌膚是雪一樣的白,卻又比將化未化的雪還要脆弱,任何稍有力道的觸摸,都能輕易地在那雪麵上打下深深的烙印。他是那麼嬌氣,又是那樣怕痛,偏偏又生了一副清亮的好嗓音。

那樣好聽的聲音,即使陷入沙啞,想必聽來也是甘美如糖吧?

不巧的是。

阿勒西奧既聽過年輕雄蟲甜蜜的撒嬌,也實實在在地見證過,那白皙細膩的臉頰有多嬌弱,隻需稍稍用力,就能在那張臉蛋上留下深色的淤青。

過往的記憶仿佛調皮的魚兒一樣越出腦海。

想去。

想去往雄蟲的身側。

想將毫無自覺的獵物沿著脖頸咬開,將其一寸寸拆分,吞吃入腹。

但是不行。

無論是阿勒西奧從小接受到的有關雄蟲的教育,還是聖地與雄蟲保護協會對雌蟲的再三告誡,都曾提醒過他:雄蟲天性敏感、身體脆弱,極其容易遭受驚嚇,稍微磕到絆到都會受傷,是需要雌蟲小心小心再小心對待的存在。

放在幾個月前,阿勒西奧或許還不介意和小雄蟲發生點什麼。

那時他們認識沒多久,談不上認可或好感,僅僅隻是陌生的成年雌蟲與成年雄蟲,在雄蟲心甘情願的情況下,阿勒西奧不介意放縱自己,滿足肉

體上的欲望。

但現在不行。

比起放縱自己的本能,

在雄蟲身上滿足自己的欲望,阿勒西奧更想克製自身的需求,將取悅雄蟲、討得小雄蟲的歡心放在第一位。

因為喜歡,所以在意。

因為在意,所以珍視。

想雄蟲信賴地窩進他的懷裡,自發地仰起頭,甜甜對他撒嬌,對他露出再放鬆愉悅不過的笑。

多荒謬啊,阿勒西奧想。

他曾經比誰都要輕視情感的分量,然而不過短短四個月,他便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雄蟲有意無意編織出來的情網,進而對對方的情感歸屬,產生了從未有過的貪婪向往。

比起肉/體上的交歡,他竟然更想得到雄蟲的愛。

心中如此自嘲著,阿勒西奧卻沒有半點改變主意的想法。

軍雌垂下眼眸,毫不猶豫地無視了手上隱隱暴起的青筋,皮膚下裡沸騰不休的血液,竭力去壓製身體本能的暴動,和隨時都有可能從肩胛處驟然伸出的巨大翅膀。

阿勒西奧發誓,他這輩子都沒像這樣狼狽過。

年幼站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接受雌父冷酷特訓的時候沒有;初次踏上戰場,被等級遠高於自己的異獸撕裂手臂的時候沒有;每隔五年精神暴動,將自己獨自鎖在地下室內,忍受精神海撕扯的時候同樣沒有。

現在有了。

雌蟲對雄蟲的渴望向來出自本能,如阿勒西奧這般從未接觸過雄蟲信息素的雌蟲更是如此,尤其在一次比一次劇烈的精神暴動中,硬生生獨自扛過了近一百年。

他需要竭儘全力,才能控製住這具身體,不在通訊另一端的雄蟲跟前,露出狼狽模樣。

一秒、兩秒、三秒……

曾經在與雄蟲通訊時,再短暫不過的時間,這一刻卻漫長得阿勒西奧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但他忍住了。

軍雌深深地閉上眼,很快又睜開。

他抬起頭,克製著自己本能地想要某些深處遊弋的目光,與通訊另一端的雄蟲對視。

小雄蟲微蹙著眉頭,臉上是一覽無遺的失望。

阿勒西奧心口一跳。

是了。

根據聖地和雄蟲保護協會的說法,幾乎所有的雄蟲閣下,都不喜歡雌蟲——尤其是軍雌殘暴、極具侵略性的一麵,這會讓從小被傾儘全族之力小心照料長大的雄

蟲感到恐慌,甚至驚嚇生病。

一定是他剛才不慎失態,引起了雄蟲的反感。

要知道,自從他和唐酒結識以來,他在雄蟲麵前展露出來的,從來都是作為高等雌蟲溫柔包容、彬彬有禮的一麵,內心的幻想如何暴虐也就算了,真要展露分毫,不讓對方失望才怪!

怎麼辦?

軍雌決定及時展現自己溫柔體貼的一麵,以彌補剛才的負麵的印象。

目光在主蟲無意識的走神間,不知不覺又回到了某些部分的陰影深處,電光火石之間,阿勒西奧迅速收斂起自己的情緒,露出一貫的若有其事、遊刃有餘的微笑。

他說:“閣下,秋夜天涼,您還是趕緊把衣服穿上吧。”

通訊另一端。

唐酒靠在岩石上的身體微微一僵,緩緩在心中扣了一個:?

唐酒……

唐酒現在有點懵。

小雄蟲本能地眨了下眼睛,這回是真正的迷茫地看向了對麵的雌蟲。後者誤以為這是拒絕的意思,當即略微加重了語氣,聲音溫柔中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決:“寶貝,你也不想之後幾天發燒不止,隻能躺在床上休息吧?”

唐酒沒感覺到冷。

但他實在是被對方突如其來的關心嗆到了。

“咳、咳咳咳,你、窩——”

小雄蟲一手拍著胸口,一邊努力地想要開口反駁,卻對上了軍雌無奈的表情,意思是:你看,果然著涼了吧?

唐酒氣結。

行行行!不想看就算了,要不是今兒個他心情好,他才不會主動讓軍雌占他便宜呢!

小雄蟲磨了磨牙,氣呼呼地穿上厚重的大衣,惡狠狠地道:“這樣行了吧?”

軍雌卻略微偏過頭,態度堅決地出言提醒:“腿還在外麵。”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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