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2 / 2)

於是事件升級,兩個人不但同時被狠狠教育了一番,還被責令認真寫檢查,事後又請來家長帶回去管教。

小女孩平生第一次經曆這般羞愧,本無早戀之情,都無辜被牽連,待到父母老師教訓,卻越解釋越像掩飾,越分辯越像編故事,那委屈道也不明說也不清,無處發泄,氣得跑來老槐樹底下,背著人傷心地大哭一場。

那天素淨輕盈的槐花如雪飄落,纖弱美麗,潔白芬芳。

小姑娘少年初識愁滋味,悄悄地用削筆刀在槐樹上刻下了“沫沫”兩個小字,有自憐自歎之意。

後來自然是百般懊悔自己的輕率行為。

此刻,她站在槐樹旁,伸出手慢慢地撫摸,“沫沫”兩個字,隨著樹齡增長,早已由淺變深,筆道縱橫了。

那麼淺的傷痕,經時累月,已然滄桑。

她又摸了摸,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來這裡。

或許早已把這棵槐樹當作了自己的知己,畢竟它聽了自己那麼多年的秘密。

或許是因為心裡的傷口也象樹身上的“沫沫”二字,早也變得這麼很深了,可惜卻從沒有人肯這麼靠近,這麼溫柔地安撫。

歲月讓傷口不斷變深,但是傷口依然會慢慢愈合。羽沫這麼想著,心裡寬慰許多,那小小的傷痕對於樹的一生算得了什麼呢,這裡不一直是槐葉婆娑,槐花飄香麼。

“我也會的。”羽沫輕聲道。

路過槐樹,走到小街儘頭,羽沫的家就藏在小巷深處,周圍高樓林立,這裡慢慢變得狹窄逼仄,卻依然安靜。

推開老舊的院門,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牆不高,院內有棵老葡萄架綠意盈盈,迎麵三間平房長年沐風櫛雨已顯老態。

屋內的裝修很是簡單,實木地板,雪白的牆,迎麵掛了幅羽沫父親手書的字畫,也沒有什麼高檔的家具,隻有廳裡那一整麵高高的書

櫃古樸大氣,可惜一排排舊書早已蒙塵。

羽沫的父親曾是間雜誌社的編輯,學問淵博,為人老派,交遊不多,一生隻酷愛藏書,沒想到四年前突然昏倒後,就一直纏綿病榻,雖經羽沫和媽媽百般照料,也未能好轉,一年前已去世。

羽沫眼睛好時,父親經常口傳手授,希望愛女讀書上進,有所修為。

這些書曾是父女兩人的至愛,倆人執書談笑的畫麵曾是這間小院裡往昔最溫馨的畫麵。

隻可惜這兩年屢經家庭變故,生活拮據慘淡,羽沫又有眼疾,這些書也早已無人問津了。

羽沫的屋子在左麵,小小一間,收拾得乾淨素樸,她剛換了家常衣服,就聽見她媽在小院裡的廚房喊她幫忙。羽沫忙洗了手走出來端飯。

飯桌上,老媽嘮叨依舊:“你上的這個盲打課快結課了吧?電腦學得怎麼樣了?你舅舅在丁香巷複印社給你找了個活兒,不太累,你去試試,你也大了,好歹要學會自力更生,能養活自己。”

“我知道了。課快結了,不過再上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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