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容珩沒動:“不畫了嗎?”
“算了。”她搖頭,“我怕畫的不好看,白白浪費一盞燈籠。”
他抬眸看向她,抿了抿唇,語氣猶疑不決:“不如我帶著你畫?”
宋予靜認真思考半晌,乾脆利落地答應:“這辦法聽上去不錯,那就麻煩你了。”
“失禮了。”
容珩走近,撩起寬大的衣袖,隔著衣服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比她的大,蓋在手背,手指交疊,他掌心的暖意透過單薄的絲綢傳過來。
宋予靜微微一愣,低頭盯著畫紙,努力集中心神,認真揣摩他是如何落筆。
筆尖劃過紙麵,墨色化作流暢細線,一落一提,重瓣睡蓮的模樣越來越清晰。
“似乎有點不太像,不如再畫一幅?”
容珩站在距離她半臂的位置,不算近,但他的聲音近在耳畔響起,依稀能聞到一點熟悉的清雅淡香。
她低頭盯著墨蓮:“不用,大概還是很難完全畫出一模一樣的花,況且有些晚了,不能再耽擱下去。”
容珩應了聲好,鬆開手,往旁邊退開幾步。
宋予靜握住毛筆,依照他畫時的力度及走筆方向,又拿了兩張畫紙練筆,下定決心,迅速在燈籠上勾勒。
雖然沒有與他畫的一模一樣,但經他一教,已模仿出幾分神韻。
她滿意地提起燈籠,目光觸及桌上一堆廢棄的畫紙,從中抽出兩人一起畫的那張,仔細卷好,找攤主算好賬,重新給了一些錢。
夜色深濃,遊人漸少,原本熱鬨不已的街上逐漸安靜下來,不少攤販開始收拾攤子。
宋予靜將燈籠提到眼前,盯著上麵重疊的花瓣,腳還在往前走,忽然聽見容珩急切的聲音:“小心!”
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發生什麼,手腕被他一拉,往後倒退幾步,又被他扶穩重新站好。
“還好嗎?”容珩的手離開她的肩膀,“沒受傷吧?”
“我沒事。”她看向前方,“徐公子?”
“對不住,宋姑娘,剛才是我不小心,差點撞到你了。”徐遠誠心道歉,急聲問,“你知道我姐姐在哪裡嗎?”
見他神情焦急,宋予靜想起和未婚夫一起離開的徐婉,以及徐婉對她的叮囑,隻說出一半實情:“我和徐姐姐買了花燈後,在清水橋那邊分開了。”
“清水橋?”徐遠重複一遍,像是想起什麼,咬牙切齒道,“肯定是那家夥,居然沒有防住他!大哥說的果然沒錯!”
聽出他話語裡的怒氣,她低垂眼簾,沒有接話。
“我還有事,先行彆過。”
徐遠朝兩人一拱手,步履匆匆地離開。
宋予靜不打算深究徐家的家事,轉頭說:“剛才謝謝你。”
“不必言謝。”容珩瞥了眼徐遠的背影,“你認識平遠侯府的徐三公子?”
“算是吧,今天第一次見。”
他不再多問,往前眺望一會兒,“你等下怎麼回公主府?有吩咐人來接你嗎?”
“走回去呀,今晚不宵禁,還有燈籠。”宋予靜提了提燈籠,“你呢?”
“府裡的馬車正好在前麵。”容珩詢問她的意思,“已經很晚了,這裡距離公主府有些遠,我送你回去?如何?”
她想了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