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
楊凡先過去瞄了一眼乾屍。
他對著一扇鐵門，彈出一縷勁力。
“嗡！”
鐵門劇烈顫抖起來。
超過一百公斤的厚重鐵門，瞬間崩解成了碎鐵屑，掉落得滿地都是。
“震”字秘法激發出了共振，再放大了共振，破壞了分子之間的結合力，最終造就了這一切。
十幾具皮包骨的乾屍，頃刻闖入了楊凡的眼簾。
每一具乾屍的重量，估計不會超過二十公斤，似乎是被瞬間抽乾了血肉。
一張張乾巴巴的臉部，依舊殘留著巨大的痛苦。
直覺異能又給出了不少信息。
“少部分乾屍是囚犯。”
“大部分乾屍並非囚犯，他們是無辜者。”
“一些人生前遭到了虐待和毆打。”
楊凡看著幾具乾屍的肢體，彎折了一個不太自然的角度，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通靈異能讀取加美尼人的記憶，被獻祭給詭器的人全都是囚犯。
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這棟老舊的屋子裡，曾經發生過令人發指的罪惡。
楊凡抬手彈出一縷勁力。
“噗！噗！”
一具具乾屍瞬間炸裂，變成了漫天飛舞的渣渣。
一道無形的勁力牆擋在前麵，阻止渣渣飄蕩過來。
楊凡搖了搖頭：“在國內還沒感覺，出了國覺得人命真是太廉價了。”
他身形一動，從屋內消失了。
“轟！”
屋子垮塌掉了。
楊凡如疾風般掠過破破爛爛的街道，正準備飛向小鎮外，忽然停了下來。
隻見一個又黑又瘦的小男孩，差不多十歲左右，正在一條小巷子裡探頭探腦。
直覺異能再一次生效了：“其中一具乾屍，好像是這孩子的父親。”
這個時候。
小男孩同樣看到了楊凡。
小家夥嚇得噔噔連退了幾步，臟兮兮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畏懼。
楊凡不知為何，想要跟小孩子聊一聊：“你叫哈讚，對嗎？”
哈讚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小男孩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希冀，眼巴巴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在哪裡？”
楊凡實話實說：“伱爸爸死了。”
哈讚抽泣起來：“他……他怎麼死的？”
楊凡沒有隱瞞：“他被人抓了過來，又被打斷了雙腿，然後被獻祭了，最後變成了一具乾屍。”
哈讚的抽泣聲更大了：“誰殺了我爸爸？”
楊凡想了想，回答道：“金孔雀王國殺了你爸爸。”
他突然來了談性：“這個王國的製度、領導者、軍隊等等，並不服務於普通人。
“它們隻服務於上位者的權力和野心，王國已經蛻變成一個吃人的怪物。”
哈讚聽懂了這番話，眼眸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我要爸爸報仇！”
楊凡毫不留情的打擊道：“你永遠也報不了仇，你遲早會被王國吃掉。”
他忽然笑了起來：“我聽過一件可怕的事，一些健康的年輕人，腦袋被割了下來。
“他們的身體被利用起來，用來替換上位者的老朽身軀，讓上位者活得更長。
“異能出現之前，換頭術成功的概率非常低。
“但異能時代來臨後，治療係異能可以完美的換一個腦袋。
這可不是胡編亂造。
而是從加美尼人的腦子裡，獲取的真實信息。
楊凡故意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也許有一天，你的腦袋也會被割下來。”
哈讚被嚇到了。
楊凡微笑起來：“我明確告訴你，這個世界不是童話，它比你想象得更殘酷，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哈讚滿臉絕望。
雖然他隻是一個孩子，可這番赤果果的言論，讓他深深明白了什麼叫冷冰冰的現實。
不管怎麼掙紮，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濟於事。
楊凡憐憫的看了一眼小孩子，轉頭走向了小鎮外。
哈讚的聲音從背後飄來：“你要去做什麼？”
楊凡頭也不回的答道：“我要去改變這個世界。”
話音剛落。
他猛然將速度提了起來，迅速消失在街道儘頭。
哈讚呆呆站了片刻，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掉頭奔入巷子深處。
一百多米外。
楊凡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
他有一種直覺，哈讚的命運似乎被改變了，未來這小子可能會有一番成就。
楊凡有點驚奇：“直覺異能竟然可以窺探到一絲命運，看來它的潛力比我預想得更大。
他又小聲咕噥道：“不知道這小子將來是變成惡龍，還是努力去砸碎這個吃人的王國。”
十分鐘後。
在一片密林中。
楊凡凝視著淩亂的痕跡，嘴角彎了一下：“分散逃走了嗎？”
他自然而然有了一種直覺：“我怎麼感覺，毀滅虎顱好像非常畏懼我？
“所以它主動向加美尼人示警，告知後麵有人在追擊，然後加美尼人就散開了嗎？”
楊凡當即意識到一件事：“毀滅虎顱好像對我非常有用。”
當然。
對詭器來說，落到他手裡似乎是非常糟糕的事。
楊凡看了一眼一個腳印，又瞄了一眼另一個腳印。
直覺告訴他，可以從這兩個方向追下去。
然而。
楊凡還有另一個直覺：“為什麼直覺告訴我，單單靠著直覺，一定找不到詭器？”
兩種直覺相互衝突，讓他有點懵逼。
見鬼了！
怎麼會出現這種事？
楊凡陷入了沉思：“我好像懂了。
“毀滅虎顱的占卜能力，應該屬於超自然感知的範疇。
“我的直覺異能，也是一種超自然感知，兩者之間必然會相互乾擾。
“這多半就是直覺給出的兩種信息，相互矛盾的原因。”
楊凡輕聲呢喃道：“看來我得想一個彆的法子。”
*
十幾公裡外。
加雷斯左手拎著一個大箱子，正在林間快速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