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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靖市第五醫院。
許德海看著病床上的母親,心中充斥著巨大的憤怒。
就在不久前。
由於多次投訴清雪費的事情,母親與小區物業吵了一架,緊接著發生了肢體衝突。
母親被兩名物業人員打得昏迷過去,被送到了醫院。
許德海接到了消息,匆忙從公司請假,然後以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接到了好幾個電話。
其中有公司領導的電話,還有親屬的電話,甚至還有某個官方部門的電話。
這些人話裡話外的意思隻有一個——勸他息事寧人,不要再繼續鬨下去。
許德海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地方沒有天理了!
他呆呆坐在椅子上,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讓某些人付出代價。
不管怎麼說。
他絕對不打算這麼算了。
許德海非常明白,母親是得罪了某些人,物業人員隻不過是小嘍囉而已。
幕後的人非常壞,也非同一般的狡猾。
萬一事情鬨大了,物業人員可以被丟出來當替罪羊,幕後的人什麼事都不會有。
而物業人員事後將會得到足夠的補償,所以他們才敢悍然出手,直接將母親打得昏迷過去。
可問題是,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該怎麼對付幕後的人呢?
許德海想到這裡,長歎了一口氣。
“哢~”
大門忽然響了一下。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許德海的視線飄了過去,馬上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
這是醫生。
但對方並未進來,而是一直站在門口。
許德海起身走了過去,問道:“張醫生,有事嗎?”
張醫生小聲說道:“許先生,有人找你。”
許德海皺起了眉頭。
他一聽便知,這又是對方的人。
其實他真心不想見。
偏偏對方通過張醫生過來請人,他還不好不去見麵,否則豈不是得罪了醫生?
許德海滿心憋屈的問道:“在哪裡?”
張醫生鬆了一口氣,說道:“就在我的辦公室。”
一分鐘後。
許德海見到了對方。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
雖然對方穿著一身便裝,但有經驗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官方部門的人。
這種味道太濃了。
許德海握緊拳頭,語氣硬邦邦的問道:“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許德海的拳頭,反問道:“不是我們想要怎麼樣,而是你想要怎麼樣?”
許德海抑製住想要吼叫的衝動:“你們肆意搜刮民脂民膏還踏馬有理了?”
中年男人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對抗天災是每個大夏國民的義務。”
言下之意就是——交錢,也是每個大夏國民的義務。
許德海憤憤的“哼”了一聲:“老百姓交的很多錢,都落到了你們的口袋裡。”
中年男人一臉不悅:“你不要亂說話。”
許德海被氣笑了:“什麼叫亂說話?整個西靖市誰不知道你們乾的破事?”
中年男人定定看了幾秒許德海,心中決定狠狠將這個刺頭摁下去。
否則其他人跟著學,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中年男人一臉平靜的說道:“年輕人,你將來的日子還很長。”
許德海愣了一下,怒氣開始上湧:“什麼意思?難道你們還敢殺人嗎?”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這廝刻意停了一下,又道:“不過現在天災頻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現雪怪,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會先來。”
這番話非常無恥。
口口聲聲“沒有這個意思”,實則話裡話外都在威脅——如果你不聽話,那麼意外將會比明天先來。
許德海氣得手都在發抖,心中有一種殺人的強烈衝動。
中年男人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了一眼許德海,轉身走向了辦公室大門。
走到門口後。
這貨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補充了一句:“你再好好想一想你媽吧,她的年紀……”
許德海還沒聽完,就憤怒快得爆炸了。
威脅我還不夠,還要威脅我媽?
畜牲!
下一刻。
“哢嚓!”
許德海聽到一聲虛幻之音。
仿佛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但他沒時間細想。
因為憤怒徹底吞噬了他的理智。
殺人!
我要殺人!
許德海根本不知道,自身已經出現了相當驚人的異象。
他的頭發瞬間變白了,還帶著透明的質感,仿佛一根根冰絲。
他的眼睛也徹底變白了,連瞳孔都不見了,唯有一片慘白,看著頗為瘮人。
還有一些虛幻的觸手,從他後背冒了出來,不停的淩空擺動著。
很顯然。
這家夥在極度憤怒的刺激之下,意外覺醒了一種非常強力的異能。
這正中了中年男人的話。
意外,比明天先來一步。
“站住!”
許德海吼了一聲。
他的聲音變得很奇怪,像是玻璃在摩擦一樣,聽著讓人覺得很不適。
中年男人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一下子驚呆了。
許德海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滿頭冰絲隨之擺動起來:“給勞資去死吧!”
中年男人快要嚇尿了,慌不擇路的向前逃去,口中還瘋狂喊道:“殺人了!有人要殺我!”
許德海上前兩步,朝著中年男人的腦袋打出了一拳。
同一時間。
“唧!”
一聲鳥啼忽然響了起來。
許德海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聞聲望了過去。
他清楚的看到,一隻似乎由寒氣凝成的小鳥,竟然穿透了窗戶玻璃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