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遲疑,細雨就推開她:“你有沒有良心,她要死了。”
“你莫要誇大其詞,她又不是第一回發燒,每回都是自己扛過來,軍醫都說了,她是心病。”
細雨不滿:“什麼心病,心病是難過,怎麼會讓人發燒,你就是沒心。”
“我怎麼沒心,你知道她闖了多大的禍嗎?”初文辯駁。
細雨罵她;“什麼禍?她不該死嗎?你們多小姑娘都失蹤,過的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滾。”
細雨推搡她一把,“我知曉你不滿她占了少卿,可你的沈將軍已經死了。我去找少卿回來。你給我滾。”
初文不走,挖了那麼大的坑,累都累死了,沒心情和她吵架。
細雨出城,找到了鄭冉,此時已是後半夜,她告訴鄭冉:“她燒了,燒了很久,都沒有退燒。”
沈安寧的病很古怪,發作得很快。鄭冉驚訝,“請大夫了嗎?”
細雨搖頭。
鄭冉不管太子的事情了,諸事交給崔循,告訴她:“我家將軍舊疾複發,我需回去,太子若問,你替我告罪。”
京城裡出了大事,城門大開,鄭冉回家,一路順暢。
府裡各處都熄了火,一路黑燈瞎火,新房裡隻點了兩盞燈,鄭冉的心一路懸著,走進去後,吩咐細雨點燈,自己走過去。
光線暗淡,看不清楚,鄭冉走到床榻前,出於本能,先伸手摸了摸沈安寧的額頭,一摸才知細雨的慌張是對的。
她隨後將沈安寧的手從被下拿出來,一麵細問細雨:“她以前燒過嗎?”
“燒過。”
“什麼情況下會燒?”鄭冉又問。
細雨深思,隨後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們軍醫清楚,她有個冊子,記錄大姑娘發病的情況。”
她喊大姑娘,很快又改口:“不是,是……”
“我知道她是沈安寧。”鄭冉耐心地解釋一句:“派人去將冊子取來。”
“那麼遠啊。”細雨嘀咕一句。
鄭冉覺得也對,太遠了,來回太慢了,便改口:“不取了,去櫃子裡替我將藥箱找出來。”
燈挪到榻前,鄭冉看清了床上沈安寧的模樣,高燒下,臉頰發紅,看著比平日裡健康些,但閉著眼睛,唇角乾得起皮,像是大病。
鄭冉伸手,掀開她身上厚厚的被子,發覺她全身都燒。
高燒不退,全身發燒,不是小病了。
鄭冉開了藥方,讓細雨去外麵的藥鋪敲門拿藥,“要快些。”
細雨擔心,心都揪住了,“少卿,她這是怎麼了?回來的時候好好的,就是看著不精神。”
“我也說不清,底子太弱了,平日裡看著生龍活虎,遇病就顯得厲害。”鄭冉心慌得厲害,“她的身子比不得正常人。”
鄭冉是大夫,明白她的脈象,似垂暮老者,隻怕難有常人的壽命。
看著床上躺著的少女,鄭冉分不清自己的心情。
細雨去抓藥了。
鄭冉吩咐人去打水,她屏退婢女,隻留自己和沈安寧獨處一室。
沈安寧是一直沒醒,一味地發熱,蜷縮著身子,隻在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