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楊善拿一根手指輕鬆堵住了他的話頭。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但你最好先不要問。”
“我接下來的話隻會說一遍,如果能夠理解,你就眨眨眼。”
陳戈下意識地眨了下眼。
楊善滿意點頭,繼續道:“再過三分鐘,護士就會再次破門而入,一針把你送走,這一周目再次結束。”
“但彆擔心,我會將你帶出病房。”
帶出病房?
真能將他帶出病房?
怎麼將他帶出病房?
陳戈呼吸變得急促、焦急地眨了眨眼。
“但你四肢都被束縛帶綁住,為了防止病人精神失常時發生暴動,米蘭達療養院的束縛帶都由特殊材質製成,如果沒有鑰匙,暴力無法拆解。”
那可怎麼辦?
陳戈眼睛都快眨飛了。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據我所知,鑰匙就在前幾次一針把你送走的護士奈亞小姐腰間。隻要製服奈亞小姐,我們的第一步就能邁出去了。”
以示尊重,楊善特意調查並記住了護士小姐的名字——奈亞·拉托提普。
製服一個小護士……陳戈覺得這個計劃不是不可行。
卻聽楊善繼而說道:“但奈亞小姐臂能跑馬拳可站人,將一百六七十斤的壯漢抗在肩頭那叫一個手拿把掐輕輕鬆鬆。”
陳戈:“……”
陳戈:“…………………………”
這奈亞小姐當個護士真他大爺的屈才了啊!
心情仿佛坐上了過山車般大起大落的陳戈看向楊善的目光已經生無可戀,軀體都蛄蛹不動了,風乾成一條很鹹的鹹魚。
“不過,這就更有意思了。”
楊善再次微微一笑,轉身從清潔車中涮拖把的水桶裡撈出一顆比陳戈腦袋還大的、血糊淋拉的鴕鳥蛋,有氣無力……又好像無比期待地問道:“陳戈,你對生鳥蛋的接受度怎麼樣?”
陳戈:“……?”
-
“小……”
“早上好,奈亞。”
“早上好……小楊。”
身著潔白護士服的奈亞小姐似乎對於楊善如此流暢地喊出自己的名字有些驚訝,不過投桃報李,她終於記住了這名年輕清潔工的姓氏。
奈亞歪頭向緊閉著的404病房門看去,語氣緩緩:“小楊,已經做完了這間病房的清潔嗎?”
“裡麵的病人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啊,”在莫大的興致激蕩之下,楊善的食指微微一顫,她不得不捏住這根不聽話的手指,卻還是忍不住浮出笑容,說道,“天氣愈發嚴寒,羅斯海更罕見得結了冰——你知道,我家住在海邊,我不得不管得寬點,家裡還有腿腳不便的老人……所以我起晚了,還沒來得及開工呢。”
難道是去海上鏟冰了?
奈亞小姐似懂非懂、不懂裝懂……稀裡糊塗地點點頭。
“那就等我先給病人紮一針你再——”她伸手,似乎想要推開房門。
“對了。”卻被楊善叫住。
這個單薄得有些蒼白的少女將一隻手落在她的肩頭——奈亞這時才發現,這少女年紀雖輕,個頭卻並不矮,比她這個高挑的西方人也差不了多少。
力氣更是大得驚人。
此刻少女手腕稍稍用力,便叫她附耳過去,一臉神秘地用氣聲說道:“我聽[老蛋花鳥]的蛋老板說,最近鎮上怪事可真是不少,有人莫名其妙地長出綠斑……更似乎有不少人——咻——地一下子——就炸成蛋了。”
“……什麼?”
奈亞覺得她沒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