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克!”他震驚到理智全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快停下!你在做什麼?!”
伊諾克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克拉克為什麼這麼震驚,意識到後者正在盯著他的胸口,伊諾克這才如夢初醒地低下頭。
然後他就看見了自己已經插入胸口半個指節的手。
伊諾克:…………
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指給拔了出來。
拔完之後,鮮血更是狂飆了出來,觸目驚心。
伊諾克聽著拔出手指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被戳中了笑點,樂得前仰後合,對瞳孔地震的克拉克大笑著說道:“你聽這拔手指的啵啵聲,像不像在開香檳?”
克拉克:…………
根本笑不出來!你到底在講什麼地獄笑話啊!
伊諾克看向一旁已經徹底驚呆的餐廳老板,說道:“約翰,麻煩你給我拿點毛巾來。”
他給老板展示了一下自己滿是鮮血的手,無奈道:“我需要擦擦手。”
餐廳老板:…………
餐廳老板和克拉克一起瞳孔地震,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諾恩先生,我、我給您叫救護車吧!!”
伊諾克說道:“不用,小傷。”
餐廳老板和克拉克:……怎麼看都不像是小傷吧!!
倒在地上已經快要咽氣的法爾科內:……你不要救護車,我要啊!來個人看看我啊我要死了!
克拉克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對著餐廳老板說道:“你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倒在那邊的那個人。我送伊諾克去醫院。”
餐
廳老板此刻已經是六神無主,聽到有人指揮,連忙點頭,撒開腿就跑向了電話,急急忙忙報警。
隨後克拉克直接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伊諾克身上免得他凍著,隨後他連人帶外套抱起了坐在輪椅裡麵、滿手血腥的伊諾克,直接穿著一身單衣就往外跑。
最近一家醫院距離這裡不到一千米,他跑過去比開車要快得多。
伊諾克在他懷裡輕輕咳了兩聲,說道:“克拉克,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克拉克這會兒都急壞了,哪還能聽得進去:“我很快就到了,再堅持下。”
伊諾克從他懷裡露出了半個腦袋,立刻就被外麵的風凍得縮了回去。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公企鵝放在腳上保暖的小企鵝幼崽,稍微探個頭就能被雪堆給埋了。
“你不冷啊?”伊諾克說道。
“不冷。”克拉克說道。
“那就行。”伊諾克一邊說著,一邊裹緊了克拉克的外套。嗯,就算搶了人家的外套,他也得多問一句,把自己的道德負擔給扔掉。
然後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傷口,說道:“克拉克,你停一下。”
狂奔的克拉克停下了腳步,低頭看向被自己抱得緊緊的、以防止過度晃動的伊諾克,語氣急促:“弄疼你了?”
伊諾克聽到疼這個字就很是無語,心裡暗罵這個傻大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疼。”他說道,“你先放我下來。”
克拉克不明就裡,但還是蹲下身,讓伊諾克靠在自己身上。
伊諾克扯開了套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又扯開了自己被染紅的白色襯衫,露出了已經完全痊愈的光潔的皮膚。
“哇,已經好了。”伊諾克驚喜地說道。
好耶,他傷口愈合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克拉克:…………
事發緊急,他倒是忘記了,黑晝是有自愈能力的——而且還是個攻高防低血脆,但一口奶量驚人、隻奶自己的屑奶媽。
克拉克這才鬆了口氣。
他感覺到伊諾克打了個寒顫,立刻又用自己的外套把伊諾克裹得緊緊的,順便衝進了旁邊的一家門店蹭空調。他抱著伊諾克在店內的沙發裡坐下,擔憂地說道:“沒事就好,你剛剛真把我嚇到了——你怎麼會自己把自己傷成那樣?”
聯想到剛才那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克拉克有理由懷疑,伊諾克動用自己的超能力會不會是以自殘為代價的?
伊諾克被空調的暖風一吹,僵硬緊繃的身體立刻就放鬆了下來,在沙發裡麵癱著,像是一灘融化的奶油一樣,懶懶散散地說道:“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為我心臟裡麵有個寄生蟲。”
克拉克:“……?啊?”
這是什麼高級的修辭表達手法嗎?伊諾克是在暗示他有心理問題還是怎麼?
伊諾克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字麵意思,醫院裡麵查不出來是怎麼回事。我覺得難受,有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去撓去抓,一抓就容易抓出事。”
“你是說,你感覺心臟裡麵有異物?”克拉克問道。
伊諾克點了點頭:“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難受過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克拉克皺了皺眉。
此時,店內的員工已經走了過來,非常貼心地給兩人上了兩杯熱水,還一人附送了一塊巧克力。克拉克這才發現,他倆竟然是進了一家電子產品的門店,裡麵放著各種各樣充滿了科技感的產品。伊諾克似乎是對不遠處貨架上的設備感興趣,開始拉著員工嘮嗑。
克拉克便趁此機會,施展了自己的透視眼,看了一眼伊諾克的心臟。
他很快就在心臟附近找到了伊諾克口中的“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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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已經在他血管裡蟄伏了數月之久的納米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