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歸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了,隻是去看望一個熟人而已。”他說道。
“……你能控製好自己嗎?”迪克懷疑地問道。
“……”傑森沉默了半晌後說道,“我沒什麼需要控製的,我隻是……”
隻是無法忽略心中那根無時無刻不在刺激他的尖刺,並不疼痛,隻是帶著無法忽略的麻癢與不適。
那根尖刺可能叫內疚,也可能叫憐憫,或許是共情——他無法忽略這種微小卻如鯁在喉的情感。
更何況他曾經試圖殺死過伊諾克。
從理性上來說,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可為什麼他就是該死的內疚呢!?
迪克歎了口氣,半晌後說道:“如果你要去看他……就帶一些他喜歡的東西吧。”
傑森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抬起長腿跨上自己的摩托,放下護目鏡,消失在了長長的車道儘頭。
……
伊諾克、克拉克和彼得三人組酒足飯飽,樂嗬嗬地從酒店裡出來了。
伊諾克依然驚歎不已:“你倆的酒量真的厲害,我竟然沒把你們喝倒,太離譜了!”
要知道他可是把酒當水喝的存在,恨不得在酒裡洗澡,千杯不醉。而克拉克和彼得竟然麵不改色,一杯接著一杯,直到胃袋開始反抗這無休止的灌溉為止。
彼得:代謝太強了,想醉醉不了,嗚嗚。
克拉克:不是,你們兩個是不是都沒到法定飲酒年齡啊!雖然彼得不算是普普通通高中生,但老板你是真的不怕因為教唆未成年人喝酒被抓進局子裡啊!
不過,他倆在此刻都有了一個共識:
自家老板的酒量才是最最離譜的吧!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外星人一個是超能力者,喝不醉很正常,但伊諾克目前隻是個普通人而已,這酒量是不是太不科學了?
天知道兩人看著伊諾克不要錢也不要命似得往嘴裡灌酒精的時候有多目瞪口呆,他倆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口感太爛了,自家老板甚至會直接生吞酒精。
這已經不能用酗酒來形容了,這根本就是酒精上癮。
“老板,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克拉克說道。
他代謝足夠強,強到剛喝完酒,全身上下就沒有半點酒味了。雖然彼得也是這樣,但彼得到底沒成年,沒駕照。
克拉克自覺擔起了現場唯一一個能開車的人的責任。
“好啊。”伊諾克說道,他興致盎然地對一旁的彼得說道:“彼得,你和我們一起去吧。我跟你講,我家那個小莊園,比今天玩的恐怖遊戲還要恐怖,看著就像是封印了惡鬼的凶宅,老刺激了。”
彼得:……?
有這麼說自己家宅子的嗎,太晦氣了吧!
“那我去把車開過來,彼得,你照顧好伊諾克。”克拉克說完,便朝著地下車庫去了。
克拉克一走,酒店門口的街道上便隻剩下了伊諾克和彼得兩人。
得到了單獨相處機會的彼得立刻心跳加速,坐立難安起來。他暗自低下頭看坐在輪椅裡的伊諾克,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發揮作用,他竟然覺得腦袋發熱。
頭腦在發熱,臉也在發熱。
不得不說,他的老板真的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了——哪怕是和學校裡那些非常受歡迎的女孩子們相比。雖然“漂亮”這個詞用來形容男性似乎會顯得有些不合適,甚至缺乏尊重,但彼得在看見伊諾克臉的時候,隻能想到這個形容詞。
他喝了很多的酒,但卻沒有絲毫的醉態,臉色依然顯得有些蒼白。唯一能看出他剛剛豪飲過的生理特征,是他略有些泛紅的眼睛。
真漂亮。彼得想著,是能當模特的那種漂亮。
這個念頭冒出的瞬間,彼得又想到了伊諾克的腿。
可惜了……
某種遺憾而憐憫的情緒在他胸口像是融化的黃油一樣黏糊糊地彌漫開來。
被他看著的青年隻是抬起頭,那雙幽黑漂亮的眼睛望向彼得,說道:“彼得,你住在哪?”
“呃……上東區。”彼得說道。
伊諾克笑了起來:“怎麼會住到那裡去?開車過去得要一個小時了。”
某囊中羞澀的貧窮高中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裡……房租比較便宜。”
“彆去了,今晚睡我那吧。”伊諾克打了個哈欠,“我那房間多。”
“啊?這……這會不會太麻煩您啦?”彼得受寵若驚,但又有些糾結。
“咱們還可以多玩會兒。”伊諾克像是完全沒聽見彼得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記得房間的抽屜裡好像有筆仙盤子?”
彼得:……
瞬間就不想去了!!
就在此刻,兩人突然聽見了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聲,自不遠處隆隆而來,不過數秒就從昏暗的道路儘頭顯現出了它的模樣來。
傑森一個乾淨利落的飄逸,穩穩停在了伊諾克的麵前。他的長腿撐在地上穩住車身,伸手摘下了頭盔,不輕不重地摔在了摩托的表盤上,發出一聲悶響。
那張英俊張揚而銳氣十足的臉露了出來,哪怕是在昏暗的路燈燈光下,也顯得像陽光一樣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