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穩穩地落在望舒台上,為首之人一眼便看出敲鐘之人是跪地的紅衣女子。
便盛氣淩人地說:“我是太清宗廣賢真人大弟子馬千裡,你是何人?為何敲這警世鐘?快快與我說來!”
馬蘭慢慢抬起頭,鶯聲細語道:“回稟仙師,在下雖不敢高攀仙師之望,但俗話說水有源,木有根,在下馬蘭與仙師同姓氏,我確確實實是馬家之人!祖上是地地道道的太清山馬氏一脈。”
馬蘭朱唇微起,皓齒半含,特彆是那尖尖的下巴將她那張清秀的小臉,襯托得更加精致。
馬蘭抬起頭後,麵對玉樹臨風的馬千裡,她是半遮半掩,皓目含羞。
在馬蘭襲人的芳容下,馬千裡心有些發慌,他忙說:“你也姓馬,一筆寫不出兩個馬字,既然是自家小妹妹,快快起來說話!”
馬蘭心中暗喜,繼續謹言謹行說:“小女子有罪,不敢起來!”
“嗯?”馬千裡疑惑不解,隨後問道:“你何罪之有?”
馬蘭坦誠回答說:“我謊報軍情!清山鎮其實沒出現妖魔!”
“什麼!?”馬千裡大驚,又問:“你可知道謊報軍情是何罪?”
馬蘭懇求說:“請仙師降罪!”
馬千裡左右為難:“這事非同小可,不是降罪不降罪那麼簡單。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敲這警示鐘啊!
想當初修仙界和魔界雙方在九天太古荒境展開激烈的戰爭,隕落的仙魔不計其數,修仙界也是元氣大傷,但為了保一方太平,在有修煉仙山的地方設置警世鐘。
人間如有妖魔為禍人間時,可以敲鐘示警,附近仙山上的修煉者就會出手幫忙,但曾經也有魔界蠱惑人們敲鐘,誘殺修仙者的現象,所以後來規定了謊報軍情就是死罪。”
馬蘭聽後,臉色蒼白,一把拉住馬千裡的胳膊淚眼汪汪的央求道:“仙師,您可以製我死罪。但念在我也是馬家人的份上,幫我殺了眼前這個人吧,他活著我們馬家有滅門之災啊!”
馬千裡哪裡經得住馬蘭這一哭二鬨三上吊的央求,忙問:“到底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與馬千裡一起前來的周珅和王元也戒備地看著驚宇。
馬蘭繼續哭訴說:“這個人仗著曾經對馬家有恩,一直想娶我為妻。得知我定親後,他就到我家鬨事,還打傷了我哥哥。
他前不久因打死了小混混入獄,逃出來後把怨氣撒在我們馬家身上,不光打死了我的未婚夫張顯民,還企圖殺我們馬家全家,無奈之下我才鬥膽來敲鐘請仙師幫忙!”
落雪嫌棄地看著驚宇,小聲嘀咕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你這條爛魚原來你是這種人?”
驚宇幾乎被馬蘭氣炸了心肺,正鬱悶至極,聽到落雪這麼問更是有苦難言:“她說什麼你就信啊?你講點理吧!”
“你看她哭得那麼傷心,應該是真的!”落雪說。
當然看出馬蘭傷心的不隻有落雪,還有馬千裡。他心疼不已,又義憤填膺地問:“竟然有如此之事?”
他是真想殺了驚宇替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報仇,以博取少女芳心,同時也彰顯仙界的伸張正義,但轉念一想,修仙之人不能參與人間的恩怨。
他若是出手殺了驚宇,那也是違反宗規的,特彆是正值宗內年輕一代晉級評選之際,這個風險他不能冒。
身後的機靈鬼周珅看出了馬千裡內心的矛盾,把他拉到一旁說:“師兄,這事其實不難處理,我有一計,既能免除敲鐘女子的死罪,又能將那個年輕人帶走,解除馬家的災難!”
馬千裡聽說可以幫助馬蘭脫罪心中大喜,忙問道:“哦?什麼妙計,快快說來聽聽?”
周珅說:“這警示鐘一響,必定有妖魔作祟,我們將妖魔捉回去,既化解了凡間危難,同時你也立了大功一件!”
馬千裡疑惑不解,問:“師弟所言有理,可這妖魔去哪裡找?”
周珅使了個眼色說:“這妖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馬千裡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
“對,我的意思就是這樣,反正這驗明妖魔身份的事是咱們師尊分管!”
馬千裡拍著胸脯說:“此事若成了,我就能立一大功,到時候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周珅說:“咱師兄弟兩人誰跟誰啊?師兄不要考慮太多!”
馬千裡又把馬蘭叫到一邊,小聲交代說:“馬蘭妹妹,看在我們同是馬家之人份上,我出一法可以保你們家人平安無事,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馬蘭眼睛露出希望的光芒,說:“隻要能救我家人,仙師您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沒半句怨言!”
馬千裡說:“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但是敲警世鐘之事非同小可,我們宗主廣成真人會親自過問,到時候他回訪你時,你回答個滿意就行!”
馬蘭不敢相信地問:“就這麼簡單?”
馬千裡回答說:“就這麼簡單,具體細節我以後再告訴你!”
馬蘭再次跪倒在地,拉著馬千裡的手說:“仙師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若不嫌棄,小女子我以後任由仙師差遣,隨叫隨到!”
馬蘭這些話是說得太漏了,馬千裡哪能聽不出來,他心花怒放地說:“彆仙師,仙師得叫了,我有那麼老嗎?以後叫我馬哥就行,哎,對了!我看你天資聰穎,可否願意跟我去仙山修煉?”
馬千裡這麼說,既能探明剛才馬蘭任由他驅使的諾言是否屬實,也能把她籠絡在自己身邊,彆讓自己的計劃走漏風聲。
對馬蘭來說,這是一個更大的機遇,能成為太清宗弟子,無疑是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