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驚宇說完,馬父掙紮著坐起來,說:“有句話啊,我……始終沒機會對你說,是……是我們馬家對不起你啊!
你為馬家付出的太多太多,受的委屈也太多太多,我知道一句對不起根本沒法彌補任何損失,但我要是不親口跟你道歉,死都不能瞑目啊……咳咳咳咳!”
馬父堅持說完,一陣狂咳,差點背過氣去,馬母忙去給端水。
驚宇手掌一番,多出一把金幣,他把金幣放在床頭,說:“伯父,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不用給我道歉。我也不會因為委屈而遷怒於你,您用這些錢請個郎中好好看看病吧。”
馬父看著那些金幣,渾濁的眼睛流出兩行熱淚,“是我們馬蘭鼠目寸光,她確實配不上你啊!”
驚宇沒再說什麼,帶著落雪來到屋外,本想繼續離開。
落雪用佩服的眼神看著驚宇,小聲地問:“你原來是拿著金幣來報仇的啊?”
驚宇說:“我這不算是以德報怨,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他的錯,我不想傷及無辜!”
落雪試探的說:“斬草不除根,留有餘患啊!”
就在這時,院門再一次被推開,馬千裡帶著馬蘭趕到了!
馬千裡趾高氣揚地指責道:“好一個斬草除根!讓你們去打探魔界殘餘勢力的消息,你們卻跑到這裡公報私仇,殘害無辜百姓來了!”
馬蘭急匆匆地跑進屋裡,看到一臉驚愕的父母,目光又在屋裡掃了一圈,然後問:“爹,娘!我哥呢?”
沒等驚愕中的父母回過神來,她又跑回到院子裡,問驚宇:“我哥呢?你把我哥怎麼樣了?”
驚宇沒有理會馬蘭,他怒目圓睜,對著馬千裡說:“什麼是公報私仇?什麼是殘害無辜百姓?你可看到我殺人了?”
落雪繼續說:“是啊,我們下山的時候可是約法三章,走哪條路,去哪裡都是有完全的自由。
相反,你們作為後援隊怎麼會跑到這裡呢?你們是不是在隨時監視我們的行蹤,那麼公報私仇的到底是誰?來的時候廣賢真人親口說過泄露我們行蹤,論罪當誅!”
馬蘭幽怨的眼神看著驚宇,繼續問:“我哥呢,你把我哥怎麼樣了?”
驚宇無奈的說:“我倒是也想找他,可他不顧兩個老人的死活,早已帶著銀子逃跑了!”
“我哥逃跑了?你騙誰呢?現在能在你們兩個人手下逃走的凡人根本不存在!一定是你們害死了我哥,我要親手殺了你!”
馬蘭說著,鏘啷一聲抽出寶劍,向著驚宇而去。
“馬蘭,馬蘭!”屋裡馬父拚儘全力喊道,“馬蘭,你哥他……咳咳咳,咳咳咳咳!”
馬父狂咳不止,一口氣沒上來竟然憋死了!
“老頭子!”馬母一哆嗦,手裡的碗嘩啦一聲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爹!爹!”
馬蘭跑進屋裡,撲到床上,使勁搖晃著,馬父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
“爹,爹!”
馬蘭痛苦的呼喊著。
突然的變故,讓馬母傻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她枯槁的臉上,眼淚橫流。
驚宇好心的扶起馬母,安慰道:“伯母,請您節哀順變,伯父他活著吃了那麼多苦,也該解脫了!”
馬蘭哭了一會兒後,再次發瘋的提著寶劍直奔驚宇刺去。
她嗓子裡發出嘶吼:“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是你害了我哥!”
這時,一個瘦弱的身形跌跌撞撞的撲到馬蘭麵前,剛好撞到馬蘭的劍上。
寶劍從她枯柴般的身體透出,帶著暗紅色的血跡。
馬母低頭看看沒入身體裡的寶劍,又抬頭看著馬蘭,虛弱地說:“閨女啊!這……這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彆再隨意起殺心了,娘……求……你了!”
馬母蒼老的臉逐漸變得跟紙一樣黃,眼神漸漸無光,嘴巴啟啟合合似乎還想囑咐什麼,但是她已經力竭,始終沒說出口!
“娘!娘!”
馬蘭竭斯底裡的喊著,她徹底瘋狂了,抽出寶劍再次向著驚宇刺去。
這時,馬千裡一把把她拽住,大聲嗬道:“夠了!你冷靜一點,否則你必將走火入魔,走向一條不歸路!”
“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馬蘭吼道。
馬千裡雙手抓住馬蘭的肩膀,急切地說:“相信我,這事我來處理,現在你道心未成,千萬彆著急上火。”
落雪急忙掏出傳音石,威脅說:“馬千裡,你可是從始至終都看到了,馬父馬母的死跟驚宇無關!你要是敢亂來,我讓全宗人都知道你公報私仇!”
馬千裡麵無表情地說:“是的,我都看到了,這件事情確實不怨你們!”
聽到這句話後,落雪稍微放鬆了一點,可就在這時,她手臂一麻,傳音石已經被馬千裡打掉在地上。
“落雪!”驚宇忙跑過去查看落雪。
馬千裡趁機掐指捏訣,把馬家的院子隔絕起來,傳音石再也不起任何作用。
“馬千裡,你想乾嘛!”驚宇吃驚的喊道。
馬千裡臉色陰沉地說:“乾嘛?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些都是天經地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