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已經暈過去了。”
餘天成不知道自己蹬了多少腳。
田如芸此刻也跑了進來,手裡拿著鞋櫃上的手電筒,對著謝龍兵的腦袋也是狠狠的敲著。
此刻的謝龍兵已經滿臉是血,眼睛,臉,嘴巴,全都是血。
腦袋被蹬的像是撥浪鼓一樣,機械性的往回反彈,徹底昏厥了。
祁東累的筋疲力儘,往餘天成這邊一歪,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餘天成這才收住了腳,勉強爬起來,拉了拉還在那發呆的田玥。
“哇……”
田玥一把抱住了餘天成,嚎啕大哭起來。
從謝龍兵進屋,她的腦子裡就一直繃著一根弦。
她不停的周旋,這根弦卻繃得越來越緊。
這一刻,終於鬆弛下來,她怎麼可能不想哭?
“沒事了,沒事了。”
餘天成強忍著手指骨折的痛感,一手攬著田玥,摸著她的頭,不停的安撫著。
田如芸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竟無所適從。
哭了一陣之後,田玥又狠狠的推了一把餘天成,把餘天成推得直接撞在了牆上:“你瘋了啊?為什麼要撲上去,你不要命了啊?”
“嘶……”
餘天成抬起了自己已經腫成了饅頭的手指:“我都這樣了,你就彆上強度了唄?”
‘噗嗤……’
田玥哭的梨花帶雨,又破涕為笑:“你怎麼這樣啊,都這樣了還能開玩笑,讓我看看,怎麼傷成這樣。”
“沒事,小傷,看看東哥怎麼樣了。”
餘天成挪動了一下身子,對祁東伸出了自己的那隻好手。
“瑪德,老了啊!”
祁東擺擺手,勉強爬起來,也貼著牆靠在了餘天成的身邊:“年輕十年,不,五年,老子一個人就放倒他。”
狠狠的罵了一句之後,祁東用自己發麻手伸進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皺巴巴的華子,抖了兩下,滑出了一根,遞到餘天成麵前。
餘天成直接伸嘴咬住,祁東自己也叼了一根,又摸出了打火機,先給餘天成點了,自己也點著了,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真他媽累!”
兩個人坐在那,像是沒事人一樣抽煙。
樓下早就沸騰起來了。
謝龍兵那一槍,聲音太大了。
從樓上到樓下,不知道多少人被驚醒。
三樓的一戶人家還以為鬨地震了,光著屁股跑下樓,才發現不是地震。
五樓的一戶人家不知所以,聽到了樓上的謾罵聲,以為家裡吵架,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勁,樓上不是隻有母女倆人麼?
田如芸和田玥在這裡住了好幾年,樓上樓下的都熟悉了。
有人上來準備勸架,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嚇懵了,連忙跑下樓打電話報警。
這會警車已經到了。
果然如餘天成所猜測的,掛著警笛,一路‘完了,完了’的過來的。
當警察衝進屋子裡的時候,也是驚得一地眼珠子。
接著又打120,把謝龍兵拉走急救去了。
餘天成和祁東也被送進了醫院。
最後鑒定,謝龍兵當時隻是昏厥了,爆炸殺人,入室搶劫,非法持槍,一顆槍子是少不了了。
祁東隻是臉上和手上有點小擦傷,貼幾個創可貼就齊活。
餘天成就倒黴催,尾椎骨輕微斷裂,右手大拇指骨折,臉上擦傷,左臂扭傷,整個一半殘的架勢。
餘聞言和魏曉琴得到消息的時候,嚇得連夜跑到了醫院。
餘聞言穿著一身睡衣,魏曉琴則是頭發淩亂,睡衣外麵裹了一件風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衝進病房就哭。
“怎麼樣?兒子,傷哪兒了?”
魏曉琴緊張的看著病床上趴著的餘天成,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不是不讓告訴你們麼?”
餘天成惱火的瞪了一眼周圍人。
“我打的電話。”
田玥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