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緝了?”
趙立康聽到餘天成說‘李懷鵬’被通緝了,立刻否認道:“我跟他就是電話關係啊,我哪裡知道他的消息,這可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的呀!”
很明顯,趙立康對警察兩字的抵觸,遠比李懷鵬厲害多了。
有些時候,他們並不在乎自己虧了多少錢,或者被騙多少錢。
他們隻是單純的,不想跟警察沾上關係而已。
“趙老板,我隻是跟你提個醒,警察這邊已經找過跟李懷鵬有過接觸的所有人了,我呢,也隻是給你打電話招呼一下。”
“警察這邊還問李懷鵬跟彆人有沒有關係,我都沒說出你來。”
餘天成看到李建酉那汗水淋漓的樣子,立刻變換了一個說法。
“哦,那謝謝餘專家,謝謝餘專家了。”
“你可千萬彆提我,我謝謝你了。”
趙立康連連道謝,然後又試探著問道:“餘專家,我能問一下,那個李懷鵬犯了什麼事麼?”
“事不小,說是經濟大案,涉及的數字上億了。”
餘天成隨口編排著。
“這麼大,那估計完犢子了,這要是抓住,怕是要判個無期了。”
趙立康立刻一哆嗦說道。
“這得看他到時候身上有沒有油水吧?”
“油水多,還不得炸乾淨才能判啊?”
餘天成一邊跟趙立康聊著,一邊對李建酉冷笑著。
“那是,那幫家夥不能沾,沾上了,人家把你這點身家算的準準的,敲骨吸髓,不給你弄得隻剩下一身皮,那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趙立康一看就是老油條,說起這些事來,那是路數門清。
餘天成也算是從側麵了解了一些金融賭狗的心理。
他們有些時候,也知道自己被騙了,但是一般都不會選擇報警。
一方麵,是麵子問題。
像他們這樣的人,手頭有閒錢,社會上有點地位,麵子很重要。
你要是出門說你被騙了幾十萬,那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所以為了麵子,也得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另外一方麵,他們也不想招惹那幫搞經偵的。
人心隔肚皮,天知道這些人是來維護正義的,還是來剝皮抽筋的。
真要是維護正義的,那為什麼總有正義會遲到?
真的維護正義的,也就不會有判了死刑還能在外麵各種花天酒地繼續翻案的某些二代出現了。
而且有錢的老板,有些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的錢來路正不正,畢竟解釋權在彆人手裡,說你正,你就正,說你不正,那可就不是被人騙走一點錢的事了。
那是要連家底都要被人翻過來調過去查明白的事情。
所以很多有錢人,哪怕真的做理財產品被騙了,也都會自己黯然神傷一下。
自製力強的,最多下次不玩了。
自製力弱的,就在裡麵反複沉淪,一次又一次的換著法被割韭菜。
反正他們也想得開,今天不被這邊割,明天就被那邊割,要麼下邊割,要麼上邊割,誰割不是割?
被割的過程快樂遠比被人割還要用槍頂著你腦袋讓你喊割得好要舒服不是?
跟趙立康又鬼扯了兩句,餘天成把電話掛了,然後抬眼,戲謔的看著李建酉,豎了個大拇指:“李老師本事挺大啊!這人都傾家蕩產了,你還能讓他把錢掏出來,嘖嘖……”
“這,也不能怪我,他自己貪心,我隻是投其所好罷了。”
李建酉此時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苦著臉,直接坦白了。
沒辦法不坦白啊,老底都被人揭穿了,再裝下去也沒意思。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餘天成沒打算舉報他,不然也不用給趙立康打電話威脅一下,而是直接打110了。
“行,識時務者為俊傑!”
“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餘天成又對著李建酉豎了個大拇指,然後一邊邁步往天橋上走著,一邊說道:“談談條件吧!”
“談什麼條件?”
李建酉愣了一下,連忙跟了上來。
“從現在開始,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以後彆再跑到我麵前裝比,行不行?”
餘天成歪頭看著李建酉問道。
“行,我保證,不會再跟你裝比了。”
李建酉其實心裡沒搞明白餘天成到底什麼想法,他隻是順著餘天成的話來說。
“不隻是你,還有你那個傻比女兒,總跑過來在我女朋友麵前跳騰啥?怎麼心裡沒點比數呢?”
餘天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李建酉的胸口,語氣鄙夷的問道。
“沒問題,明天我就安排她回學校去住,不再讓她在小區出現了。”
雖然被傻比女兒這四個字搞得極為不爽,但是李建酉還是咬牙忍住了。
瑪德,都是因為李絲絲想在高中同學麵前裝比,才鬨了這麼一出。
現在好了,比沒裝成,自己也搭進來了。
餘天成剛才打電話的那麼一瞬間,李建酉甚至有一種要尿褲子的感覺了。
他從來沒有過如此巨大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