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霽月目光一落,臉色就是一驚。
文件開頭就是——寧修遠!
內容並不複雜,是寧修遠的提職沒有成功。
“這……”
她臉色有些疑惑,除了寧修遠之外,大到紀檢委主任,小到那天負責來調查羈押林初墨的職員,都被開除了。
可……這跟那人渣有什麼關係?
“這件事就是他舉報的。”
林初墨看出她的疑惑,主動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而且周如萱一直以為那場會議寧修遠升職沒有成功,是因為她自己沒提,彆人不好表態,其實她提出來,也會有一股力量出來反對,但是所有這些事情原委現在的周如萱都不會知道。
“那他真是活該!”
了解完事情經過,何霽月原本就對他的恨意又添一分。
“不過,他為什麼沒被開除?”
見與此事相關的人都被開除了,他卻沒有,何霽月多少是有些不爽。
像這樣的人渣禍害就該開除才對!
“應該是跟周家有關……”
林初墨說著,眼底閃過遲疑,像是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據我所知,周家那些人原本是看不上寧修遠的,覺得他的身份配不上周如萱,所以才會想將訂婚宴推遲。但——”
說到這,他臉色變得古怪。
他到現在也隻是查到些苗頭——周如萱,表麵貌似跟她有關係。
“管他的。”
何霽月可懶得管這麼多,隻要寧修遠倒黴,她就高興。
心裡積鬱已久的陰霾,在此刻也驅散不少。
……
公寓內。
林初墨一來,隻待了會兒,就走了。
開玩笑,跟江哥的女人獨處一室,偏偏何霽月長得還不賴,盤靚條順的,他要一個沒把持住,這輩子可就完了。
所以……溜了溜了。
人剛離開,何霽月就迫不及待地將裝在兜裡的頭發拿出。
嬰兒拳頭大小的頭發團,她層層剝開,幾片凋零的花瓣,一串熟悉的手鏈,映入她眼簾。
她沒有認出花的品種,但這串手鏈——她猶記得是在舅舅離開,她打第一份工,得到工資後,給妹妹買的。
雖然隻是路邊攤,便宜貨,但妹妹卻寶貝得不得了,哪怕是洗澡的時候也要戴著。
每當何霽月想要給她換條好的時,她就會說:“姐姐給我買的東西,不管貴重,我都會好好珍惜!”
她清楚,是妹妹怕她負擔太重……
想到這些,何霽月忍不住眼眶一紅。
“琴琴,你等著,無論你在哪,姐姐都會把你找回來!”
她強忍著淚水,緊緊抱著頭發和手鏈。
不能哭!
她是何霽月,風光霽月的霽月!
哪怕隻是情緒的發泄,並沒有人在,她也絕不允許自己露出這般懦弱的模樣!
哭是懦弱者的逃避,而她……必須成為能夠庇佑妹妹的強者!
……
翌日。
格蘭德醫院。
何霽月一來,就被堵在門外。
不大的診室內,已經擠滿了人,多是醫院裡的職工。
人群中,前不久才來過的周如萱,此刻風塵仆仆,麵色憔悴,眼裡血絲遍布,像是很久都沒有睡過好覺了一樣。
“何!霽!月!”
她像是發瘋的鬣狗,一見到何霽月就撲咬而來。
何霽月見狀,腳步都沒退一下,眉頭微微挑起:“我說周大小姐,你又在這發什麼瘋?”
雖然已經能夠猜到必然跟那人渣來找她有關,但跟她何霽月有什麼關係?
她又不是她爹,沒必要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