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被涼爽的海風驅散，夜色繁星閃亮，似被億萬珠寶鑲嵌的天空，閃亮奪目極了。
幾縷月華垂落，少女麵色緋紅，眼含水光的模樣，看得江書硯喉頭陣陣蠕動，眼底的幽光也愈發深邃起來。
他想，他這輩子大概都無法拒絕她提出來的要求了。
“好！”
江書硯閉了閉眼，斂住那股似要噴薄而出的情感。
“啊？”
似沒有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痛快，何霽月懵了一下：“這就答應了？”
江書硯聞言，低低一笑：“怎麼？難道你很希望我拒絕？”
胸腔震動發出的笑聲，很是酥麻。
何霽月一聽，心尖便不由自主地一顫。
莫名地，她像希望他拒絕一樣。
想到這，何霽月猛然驚覺過來，臉頰耳垂已滾燙升溫。
“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她直接否認三連。
見她頭頂都要冒煙了，江書硯眉眼含笑，沒再逗她，免得又給她惹生氣了。
“那群人應該已經走了。”
他說著，看向海麵遠處黑蒙蒙的地帶。
話落。
何霽月陡然就覺察到遠處有些許異響，正在逐漸遠離。
原本就波瀾的海麵也在此刻掀起弧度微小的浪花。
顯然是有人正在駕船遠離。
看來，還真給江書硯說中了。
泰圓明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暗處偷摸觀察了一下。
“走吧。先去看看那個人死了沒。”
何霽月沒有多想，起身朝船艙走去。
江書硯見狀，慵懶地起身，緩步跟上。
……
船艙。
兩人一來，腳步就頓在了門外。
隻見逼仄的船艙內，地麵已經被血色浸染。躺倒在地的寧修遠，麵色慘白無血，渾身多處的孔洞雖已被紗布包紮，但是經過海水的浸泡，仍舊無法遏製住溢出的血，隻能勉強延緩。
他身旁，全能保鏢正滿頭大汗地幫他緊急治療著。
場麵雖說談不上混亂，但也沒有好到哪去。
“這……”
何霽月低頭，看著已經彌漫到腳尖的血漬，突然就有些猶豫，這人……還有救的必要？
就這流血的架勢，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失血而亡吧。
江書硯看出她的意思，抬手揉了她的頭一下。
“要是你想，我現在也可以將人給扔進海裡。”
他說著，眸光微閃，像是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樣。
“放心，我們還沒有離開公海的範圍，就算……”
低頭，正對上的就是少女略顯無語的眼神。
“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先彆出發。”
何霽月剛才也就隻是吐槽一下，沒真準備見死不救。
江書硯見狀，眉梢微挑，粉唇往前一靠。
少女冰涼的手心立刻就烙下一抹滾燙，直入心尖，發麻發顫。
像觸電似的，何霽月“唰”地收回手來，嗔怪地看著他：“有人在呢！”
江書硯一聽，像是恍然大悟一樣。
“懂了！”
“？？？”
何霽月滿頭問號，不解地看著他：“你懂什麼了？”
她貌似……沒有暗示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