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江家老夫人，向來都是被人服侍的一方，怎能做這些下人的事？
“……好！”
眼見著何霽月突然抬了抬屁股，似要走的樣子，江夫人憤怒的臉色嚇得急忙收起，咬牙吐出一字。
沒事沒事，她不是向她低頭，隻是為了大局隱忍而已。
都這樣了，眉眼含笑的少女，也沒有打算放過她：“伯母，我看你這樣子像是有些不願意啊，你要是不歡迎我，我現在走就是了。”
“沒！有！”
少女視線掠來，字句紮心，江夫人險些快要吐血，卻是也無可奈何。憤怒的臉色隻能儘力揚起笑容：“沒有，我很願意，阿姨現在就去給你準備！”
話落。
似生怕何霽月再說些什麼，江夫人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倉皇的背影落在何霽月的眼裡，她是真的很想笑。
她就是喜歡她看不慣她，又乾不掉她的樣子。
何況，她都要被她算計了，還不能可勁折騰一下了？
今天……還沒完呢！
於是——
“阿姨啊，這糕點做得有點膩了，能不能重新做一份？就是這樣的？那不行，我吃不慣。”
“阿姨啊，咱就是說那麼大個豪門，就隻有礦泉水？沒點啥天山空運過來的泉水之類的？沒有？你就不能現在空運過來？”
“阿姨啊……”
“夠了！”
她說夠了。
兩個小時。
整整兩個小時。
她像傭人似的被何霽月呼來喝去，沒休息過一分鐘。
累得渾身是汗，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向來養尊處優的江夫人，何曾受過這般勞苦。
眼見著她還沒有停歇的架勢，江夫人是真要破防了。
“何霽月，我說夠了！”
“夠了？那不能夠！”
沒有因為她的破防而有所收斂的何霽月，眉眼含笑，視線掠過已經被擺得滿滿當當的茶幾，落在她臉上：“江夫人啊，咱那麼大個豪門，怎麼能這麼摳呢？就這點東西夠誰吃？要被隔壁鄰居看見還以為我們江家吃不起呢，再來十份，我要吃一份扔一份！”
就她這吃法，江夫人今天就算累死在這，也填不滿她的胃口。
“月月啊，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我們應該出發了。”
不想跟她爭執這個，江夫人看了眼時間，一臉如釋重負。
總算到點了。
不用再伺候這“姑奶奶”了。
“喔？”
少女眉頭微挑，尾音上揚：“到時間了？我看還有十幾分鐘嘛，夠來得及做幾份糕點，你說呢，江阿姨？”
少女淺淺笑容落在江夫人眼裡，猶如惡魔的微笑。
她很想拒絕。
但是都已經到這份上了，絕不能功虧一簣！
“……我現在就去做！”
大概也就十來分鐘，幾份新鮮出爐的糕點就被擺在何霽月麵前。
“吃吧。”
江夫人癱倒在沙發上，已經累得有些虛脫了。
何霽月卻看都沒看那糕點一眼，說出的話氣死人不償命。
“阿姨啊，不是我說你，這都要到點了，你還不趕緊換衣服出發，坐在這乾什麼？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
少女眉峰微攏，臉色焦急，看起來真就像是在擔心會遲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