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讓傳話的人去請陸沅君進來。
屋內各大商戶的老板壓根兒就沒動窩,今天要不從霍克寧這裡得到些內幕消息,他們是不會走的。
但等門一開,瞧見走來的人是陸沅君以後,這些人立刻就起來了。
一個個怒視著霍克寧,還說不知道些什麼,陸家小姐都親自上門了,還跟我們這兒裝孫子。
但也沒辦法,來的人是陸沅君,今早剛剛從市政樓抓了不少人送到牢獄裡頭的陸沅君。
商戶的老板也好,新式公司的經理也罷,那些管車行的癟三就更不要提了,誰身上都有點見不得人的事。
這會兒在陸家小姐眼跟前晃悠克不是明智之舉,被逮進去吃牢飯那就完蛋了。
劉大團長,劉二團長雖然有些為非作歹吧,但畢竟跟著陸司令征戰多年。陸家小姐不念舊情,找了個外人封西雲進來趟渾水,把他倆給控製了。
瞧著嬌滴滴的,還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屋裡頭有昨夜就在陸宅的,腦海中不住的浮現著身上乾乾淨淨的陸沅君從滿身帶血的士兵後頭走出來的衝擊力,一個個的腿肚子開始打顫。
自家宅院裡殺了個腥風血雨,慘叫連天,這女人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就是換個男人,怕也沒有這位陸小姐來的膽子大,心思野。
當初陸家司令摟著全城的青年才俊肩頭,要把閨女許給他們的時候,應下來的那些人怕誰也沒想到,陸司令的閨女是這樣的。
也幸虧陸司令死的早,那不然誰娶了這丫頭都是壓不住的。
這些心思隻能自己嘀咕嘀咕,誰也不敢拿到台麵上來說,街麵上到處是封西雲的兵,各個向著陸沅君。借他們八個膽子,也不敢任由自己的舌頭胡咧咧。
“既然有客,我們就改天再來。”
掌櫃的們紛紛起身,魚貫而出,不敢多做停留。
霍克寧見他們走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剛鬆,還沒舒坦幾秒,就又提心吊膽起來。
陸沅君這人想什麼她總也猜不透,今天她來這裡乾什麼?
“我有個問題要請教你。”
陸沅君沒把自己當客人,抽出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還示意李笙來坐在自己的身邊兒。
“你這兒的舞女和舞男都怎麼發薪?”
發薪?
霍克寧以為陸沅君會查帳,會深究地產的問題,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問的是發薪。
難不成……陸沅君孤注一擲,在中元節鬨政變是因為……
“陸家沒錢了?”
陸沅君把胳膊往出一伸,翠玉的鐲子剔透,一看就價值不菲,把霍克寧後頭的疑問憋了回去。
發薪一事沒什麼值得藏著掖著的,霍克寧就乾脆直說了。
“最好的舞女三十塊三跳,最好的舞男,三十塊三十跳。”
李笙來偷偷的抬眼去看霍克寧,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臉上架著金絲的鏡框,氣度不凡。身上有那種她家裡頭所崇尚的,書香門第好人家的氣派。
但好像又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這位霍經理是男人的穿著沒有錯,咋聽著聲音卻像個姑娘呢。
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卻正好撞上了霍克寧的視線。
霍克寧揚唇一笑,眼裡滿是戲謔,用手指刮蹭著下巴的弧度,上下打量了一番陸沅君引來的人。
“這丫頭不錯,有三十塊三跳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