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做的都是什麼孽。
沅君挺好一隻鴨子……不對,挺好一個姑娘,要是知道西雲捧戲子,肯定說飛就飛了。
西雲再像他爹一樣,今天往家裡頭領一個戲子,明天往宅子裡帶一個舞星的,日子還能過的太平麼?
你說說,二十七年都熬過去了,咋就這會兒撐不住了?
就算要捧,也捧個女戲子嘛。今天唱頭場的模樣扮上以後,的確是個頂漂亮的花旦,但脫了那身行頭,就是個十四五的小後生啊……
金夫人越想越心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右手揮了揮。
“你們都下去。”
屋裡頭伺候金夫人的丫頭們放下了手裡的活,立刻背過身朝著門外走去。金小姐也縮著脖子,不想觸母親的黴頭,想要跟著離開。
然而腳步還沒邁出門檻,就被母親拉了回來。
“去把你西雲表哥找回來。”
金夫人給閨女下了指令:“要是他在做什麼不該做的,就給我綁回來。”
當初金夫人就是這麼對封西雲的親爹,沒想到竟然還要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侄兒。
“行。”
金小姐點點頭,先應了下來。
“我帶上繩子。”
母女倆說話的功夫,房門被人敲響了,金夫人衝著門道。
“不是說讓你們下去麼?”
“夫人!”
剛剛離去的丫頭又折了回來,並帶來了金夫人翹首以盼的消息。
“表少爺回來了。”
金夫人一聽這話,立刻放開了拉著閨女的手,把房門從裡頭拉開,對著守在門外的丫頭說。
“快快快,叫他過來見我!”
片刻之後,金夫人等來了遲遲未歸的封西雲和陸沅君。
她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杯茶,麵無表情。
“怎麼這麼久啊?”
話雖是問的兩個人,目光卻隻盯著封西雲來看。
“想想你爹的腿,可還敢不回來嗎?”
那都是捧戲子捧到炕頭上的後果,親眼見過以後,咋還能不放在心上呢?
封西雲麵上無光,當著沅君的麵,姑母怎麼又扯到我父親的腿上了。說多了也不怕把他的未婚妻給嚇跑了?
“姑母!”
陸沅君往前走了幾步,停身在了金夫人的旁邊站定,甜甜的喚了一聲。
“西雲陪著我去給您置辦壽禮了。”
“這會兒才給我辦壽禮?”
金夫人瞪大眼睛,手中的茶杯高高舉起,仿佛隻要封西雲一點頭,就會朝著侄兒扔過去。
陸沅君見狀趕緊把金夫人端著茶杯的手按了下來,解釋著。
“西雲當然早就置辦好了,是陪著我給您置辦壽禮。”
這話就順耳多了。
金夫人放下茶杯,越發覺得陸沅君是個不錯的侄兒媳婦。知道自己還沒嫁過來,不是一家人,曉得備一份禮。
“誰怪你了,瞧把孩子嚇得。”
金夫人拉著陸沅君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甩甩手讓親閨女和侄兒離去。
“沅君呀,我給你說說明天來壽宴的客人,你千萬彆叫錯了人。”
彆看都是有頭有臉的,隻有脾氣襯的上名頭,心眼都隻有針尖尖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