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歲數大了,犯人也不免有些難為情。
“小姐問你話呢!老張你能不能藏!”
獄卒大聲厲喝,一腳踹在了鐵門上。
“能。”
犯人點點頭,一個香瓜□□,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陸沅君嘴角勾起笑意,問題還沒有停。
“能藏幾個?”
鐵欄杆後頭的老張打了個冷顫,大半夜的被人叫起來,問能在□□裡藏幾個香瓜□□,換誰都要打冷顫。
仔細看了看女子掌心裡放的□□,犯人老張舔了舔乾裂的雙唇。
“我年紀大了,跟以前不能比,但藏五六個,應該可以。”
年輕的時候,他可以藏十個都不帶眨眼的,走路也不歪斜。
如今歲數上來了,不服老是不行的。
“好!”
陸沅君今日總算是遇到了一件舒心的事。
“若要你藏著它們走一趟,有什麼條件?”
她扶著欄杆從地上站起來,看著鐵欄杆後頭的犯人。
“哼!”
老張撇撇嘴,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想讓我去炸誰?又是一個遠程革命家,自己藏在後頭,隻會指揮彆人去做要命的營生。”
陸沅君搖搖頭,開口打斷了他。
“我跟你一起走。”
光讓你去,我還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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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
吳少爺剛從東洋回來,侍郎大人想讓兒子也到戶部就職,可少爺壓根兒不聽老爺的。
今天也不曉得老爺說了什麼,吳少爺來銀庫和大人好一番爭執,父子倆差點揪著辮子打起來。
庫兵們光溜溜的在一道長長的木板後頭穿衣裳,剛裸著過了公案,這會兒涼颼颼地,再不穿衣裳,肚子都要著涼了。
彆人著涼找間茅房就行,他們後頭可還多多少少的藏著江西銀錠呢。
“小張?你今兒頭一天上工,夠貪心的啊!”
幾個老點兒的庫兵一邊穿衣裳,一遍笑嘻嘻的看著被他們叫做小張的人。
“庫裡的銀子多了,哥哥們勸你不要心急。這會兒你十八九歲的不當回事,等過了五十試試?”
多少庫兵年輕的時候太過貪心,到老的時候就後悔了,天天拉一褲子就是萬貫家財也吃不消。
“我以後當心!”
小張草草的穿好了衣裳,第一個走了出去。
或許是第一天上工太過心急,他想趕緊回家把身子裡頭藏著的銀子取出來,一出門小張就跑了起來。
咚——
他撞上了一個人,緊接著□□一鬆,一個銀錠子順著他的褲腿就掉了出來。
壞了……
庫兵偷銀子可是要掉腦袋的罪過,被抓住了就是個往菜市口送的命。
小張抬起頭,看見了侍郎大人的兒子,因為要剪辮子被大人狠狠教訓了一頓的吳少爺。
“少爺饒命!”
他跪在地上磕起了頭。
吳少爺從懷裡拿了一樣東西,四四方方的,用麻油紙包著。
“這個,你能不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