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八號,除夕前一天。
李建勳和葉含芝特意早起,準備迎接楊廠長他們的到來。
早在前兩天楊廠長就打來電話,說今天要和朱玉才、朱紅霞等一眾廠高層乾部來家裡拜年。
沒辦法,紅星廠剛放假楊廠長他們就忙著四處走動,李建勳這邊是最後一站。
這倒不是說他們不尊重李建勳,相反,正是因為太過尊重李建勳才特意抽出一天的時間拜訪。
說是拜訪,其實也是想嘗嘗李建勳的手藝,自打他們嘗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時間一晃來到九點,楊廠長、李懷德、朱玉才、朱紅霞和其他廠高層乾部陸續登門。
好家夥,這下彆說是九十五號院了,整條南鑼鼓巷的人都驚動了。
他們看著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廠領導一個個直奔李建勳所在的四合院,內心震驚不已。
這種壯觀場景,往年他們可從沒見過,畢竟整條巷子也沒出個科長以上的人物。
“李總工麵子可真大,楊廠長和朱書記都得親自登門拜訪,這不是亂了份嗎?”
“你懂個屁啊,沒有李總工哪能有現在的紅星廠,更不會有現在的楊廠長他們,於情於理楊廠長他們就該來拜訪。”
“這話說的在理,以前軋鋼廠啥樣,現在又是啥樣?沒有李總工的付出楊廠長他們現在指不定在哪個角落縮著呢。”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李總工僅僅是廠總工,原來地位這麼高啊,難怪傳聞廠裡大事都得李總工拍板呢。”
“你啊就是腦子愚笨,平日裡這些大領導們出行、開會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都得圍著李總工或者跟在李總工後麵走,這就很好的說明了問題。”
聽到這人的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議論聲並沒有因此降低,反而越發的高漲。
男女老少個個滿麵榮光的駐足在原地,頭頭是道的討論著,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和李建勳有多麼深的交情似的。
不同於外麵的這些人,四合院裡的鄰居們感受到的是沉重的壓迫感。
看來看去,登門拜訪的這些人裡,官最小的都是科長級彆,而且還得站到隊伍的最後麵。
對他們這種市井小民來說,一個科長就是他們見過最大的官,畢竟軋鋼廠是妥妥的廳級單位。
秦淮茹坐在炕上,透過窗戶往外看,眼睛裡滿是羨慕的神色。
看了一小會,她歎氣一聲,帶著哀怨的語氣說道:
“人比人真是差距太大了,咱們家過年連個登門拜訪的人都沒有,再看李總工家,門檻都快踏破了。”
說到這,秦淮茹才反應過來傻柱還在這串門呢,這話說的有些不討喜了,急忙解釋:
“柱子,姐可不是說你啊,你不要多心。”
傻柱原本就沒聽進心裡,眼睛一直死盯著西跨院,臉上還一副不爽的模樣。
“柱子?柱子?”
聽到秦淮茹連聲呼喚,傻柱這才反應過來:“啊?秦姐你喊我?”
“我都喊你好幾聲了,你看什麼呢?”
“還能看什麼,看那兒唄。”
說著,傻柱一努嘴,指向西跨院的方向。
秦淮茹笑了一下,給槐花又掖了掖被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