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他不戰而退,還能在彼此之間賣個好。
“這下麻煩了啊。”他低聲道。
之前一直跟在塗生身邊,像是影子一樣融入黑暗之中的狼人卻說:“您不會輸。”
一深海人魚的美貌和空靈的噪音他見過,卻不及時蕤萬分之一。
塗生笑著:“你就這麼肯定?”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
這一眼直接看得狼人冷汗直流,他剛要認錯,塗生就移開了目光。
“時蕤的存在被那個老奸巨滑的死狐狸知道了,就不能把他留下來。“塗生惋惜地說。
他的麵色旋即變得無比冷沉可怖:“給我把那些吃裡扒外的東西都找出來!”
沉鬱、滴水,翻臉比翻書還快。
有人敲門,在得到首肯之後就進來向塗生彙報時蕤的行動。
塗生的麵容緩和,笑了一下:“隨他去吧,關鍵時刻出手就行,彆讓他傷著了。
…
這一樓層非常安靜,也許是綁他的人所處的辦公區域,連交談聲都很少,之前他在外麵還能聽見彆人談笑風生的聲音,到了這裡就隻剩下了死寂。
況且他離開得也太順利了,讓他非常心慌。
時蕤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黏在蛛網上的小蟲子,無論怎麼做都好像逃不開四處遍布的蛛網,他無端有幾分焦躁。
而且之前那條路也已經不能再走了,有人看守在大門處,他過去就是自尋死路。
在沒有遇見一個人的摸索之中,時蕤居然從彆的路線走到了另外一道樓層——這是和之前那層樓截然相反的景象,也是和貧民窟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天堂?地獄?聲色犬馬,酒色賭場……
夜色並不隻是單純的肉/欲場所,賭博也是其中玩樂的項目之一。
目前看來,黃賭毒這三項深受國家機器大力打擊的毒瘤夜色已經占了兩樣,他不覺得最後那一項夜色會不沾。
目光落在最大的桌子前,性感美麗的荷官穿著暴露,懶洋洋靠在桌邊,漫不經心地發牌,一顰一笑風情萬種。
人們在玩牌玩老虎機之類的賭博活動時,身旁都會有著美麗的侍應生隨候,姿態溫馴,柔情似水,照顧得客人心滿意足。
哪怕他們被一些客人摸了手和大腿,也隻是宛然一笑。
時蕤看到這些場景時還是會難受,皺眉低頭從大廳中快速穿過。賭紅了眼的人沒有理智,再怎麼富有儒雅的人上了賭桌都會赤紅雙眼,永遠隻能走上賭輸這條道路,如同喪家之犬嘴裡說著“這是最後一次”,和毒癮一樣可怕。
所幸沒人注意到他。
有些區域被劃分出來,似乎是酒水間,隻是用了一些牆體就輕易隔絕了外麵吵嚷喧鬨的聲音,寂靜優雅,還有幾聲調笑。
但是在每個被推開的包間後,當侍應生把酒水推進去,就可以從泄開的一角窺出大致全貌——在曖昧的紅藍光影之中,嬌美的人類,半獸人和一些不知名種族的人穿著過分暴露了,比之前在大廳的荷官還要誇張,布料甚至連隱私部位都遮不住。
時蕤注意到這些人臉上掛著麵具般的笑容,將一杯接一杯的酒送進那些客人的口中,讓那些人的手伸入……
他收回了目光,門也恰好合上,感覺生理性地反胃。
他清楚地知道,這隻不過是夜色的冰山一角。
時蕤將自己的頭低得更下去,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