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呢?”他糾結了一會兒,忐忑不安地問。
借著昏暗的夜色,安靜的房間,膽子就像是被放大了數倍,時蕤終於問出了最近一直縈繞在心間的迷茫和困擾。
成為家中的小妻子就好了,什麼也不用做。待在家裡照顧一下花花草草,或者是乾些其他打發時間的事,可以任性嬌縱,最後會在丈夫下班回家時,溫柔地說上一句“你回來了”。
詭異的一連串想法從大腦皮層滑過,像是在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貨。
切西爾下壓亂七八糟的想法,麵無表情地反問他:“你會什麼?”
時蕤想想自己從前的工作——打遊戲的主播,不露臉,嘗試各種奇奇怪怪的遊戲,因為聲音清甜動聽,說話溫柔,在攝像頭下的雙手骨節如玉,漂亮乾淨,坐擁不少粉絲。
不說能到多富有,養家糊口沒問題。
可是來了星際時代,他之前勝任的工作現在還能做嗎?
他悻悻地開口:“……直播。”
含含糊糊的,聲音也很小,臉頰都飄上了紅暈。那汪透亮似水的眼睛都被垂下來的眼睫毛遮住,藏匿了其中的羞怯。
切西爾用鼻腔發音,向上“嗯?”了聲,眼裡含著笑意聽時蕤羞澀地再重複一遍。
“啊,確實,憑你的臉應該能賺很多錢吧?”切西爾不帶任何感情地客觀評價,“隻不過以前沒有聽過你。”
以時蕤這張漂亮的臉,無論如何都不該默默無聞才對。
“我還沒有在星網上做過這一行,如果真的要直播,可能也是不露臉的,玩玩遊戲,或者刷刷視頻這之類的。”時蕤還認真地考慮起來。
身為男孩子,應有的事業心他也不少。
他們一直聊到深夜,時蕤最後沒有抗住睡意,沉沉地睡過去,丟下了尚且亢奮的切西爾睜眼到天明。
他沉默了半天,盯著時蕤冷笑了一聲。
再這樣老僧入定,坐懷不亂下去,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成為清心寡欲的柳下惠了。
一點戒備心畏懼感都沒有,他看上去很像那種、老老實實的大聖人嗎?
*
時蕤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第二天他就開始收集起有關星際主播的消息,包括上次他看見並關注的那一位主播阿昭,他都有做過調查。
做事做全麵,還認認真真地用了非常原始的方式——拿紙筆來做記錄。
時蕤沒有終端,現在是特殊時期,切西爾也沒辦法給他買一個,他肯定不會奢求那麼多。
地下室的兩人各做各的。
切西爾把玩著終端,突然收到了巴特發來的消息,眸光有一瞬的凜冽狠厲。
忽然閃出哧啦一下的聲響。
地下室驟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隻有切西爾終端上還散發著熒熒的白色微光